缺水又失血過多的情況下,瀟瀾變為人魚形態。
他雙眸緊閉,赤條條的掛著,在旁人肆意打量的目光下,宛如一條任人擺弄的魚乾,沒有一點尊嚴可言。
銀色魚尾和身上的魚鰭都帶著傷,失去光澤後,變得破碎又暗淡。
看到他這樣,言知喬很難不想起淮溪的魚尾。
冰藍色的,帶著水花,晶瑩又漂亮。
若不是淮溪願意相信她,任由她帶他走,恐怕也會落入如此境地。
畫麵一轉,吃夠苦頭的瀟瀾大概是被扔回了他的房間。
阿月在某個安靜的白日路過,正好聽到他用充滿恨意和痛苦的語氣說了一句話。
“蕭如是,你騙我,若我能出去…我一定…要殺了你。”
很簡單的一句想報複的話,可他說到最後卻哽咽了起來。
如阿月之前所言,他確實很少見到瀟瀾。
畫麵再轉,來到了瀟瀾組織大家逃跑卻被管事發現的場景。
管事將參與其中的十人挨個綁好,然後將所有男倌叫出來看著。
夜裡充滿**的大廳,在此刻成了屠宰場。
管事在眾人驚恐和瀟瀾憤怒的目光中,將試圖逃跑的人一個一個殺了。
他故意把動作放的很慢,讓眾人像被淩遲一般,在滅頂的絕望和痛苦中失去生命。
屍體橫陳,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,整個畫麵顯得極為血腥恐怖。
被叫來圍觀的男倌們被震懾到,神情除了驚恐和害怕,就隻剩下跟命運抗爭無果後的認命。
而憑借人魚身份幸存下來的瀟瀾,他跪在一地冰涼的屍體中間,身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鮮血。
他的神情從憤怒變為惶恐,又轉為絕望。
在最後一個人失去生命之際,他眼裡的光徹底熄滅,變得空洞又麻木。
管事似乎很滿意他這個樣子,吩咐手下將瀟瀾帶回房間,剩下的手下將大廳打掃乾淨。
那群人辦事十分麻利,一刻鐘不到,冰涼的屍體被扔去了亂葬崗,地上的鮮血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。
就好像剛才那一場屠殺,從未存在過一樣。
最後一段記憶裡,阿月未再見到過瀟瀾,隻是從彆人口中聽說管事準備將瀟瀾送給某個大人物當私寵禁臠。
但沒過兩日,瀟瀾的死訊傳來。
自此,**閣中再無瀟瀾。
看完所有記憶,言知喬鬆開歸檸的手,兀自沉思著。
無念城中的百姓能有如今的好生活,顯然跟城主和鬼市的交易脫不開關係。
為了護一城百姓,肆無忌憚的綁架無辜的外鄉人。
他這個城主,當的確實“好”的很。
不過可惜的是,言知喬討厭偽善之人。
如果壞的明明白白,她或許還能給他個痛快。
言知喬抽離思緒,平靜的看向南紇。
“噬靈丹可還在你身上?”
一直目不轉睛看著她的南紇連忙點頭。
“在,屬下今日還沒來得及去城主府。”
本以為言知喬會怪罪他速度太慢,誰知…
“不必交易了,找個時機給他強行喂下,然後把他入魔的事鬨大些。”
言知喬愛錢歸愛錢,但還不屑於要買賣活人的錢。
若拿去養龍,她嫌臟。
南紇頓了頓,恭敬的問道。
“還請主人明示,什麼時候動手最好?”
若按言知喬本意,讓城主身敗名裂,然後被當成魔族誅殺,此事就算了結。
甚至於之後她都不需要和江辭淵再浪費時間演那麼一出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