敞開的壇城大門並不高大,但是卻“深不見底”的幽幽而默,陸峰無有畏懼,大踏步而行,率先進入了裡麵,無有等待後麵的二位“轉世佛子”。
那位“呼圖克圖”見到自己無有第一向前,亦無有燥氣。他慢悠悠的跟在了巴音蓮花圖之後,甚至和巴音蓮花圖還笑著對視了一眼,示意巴音蓮花圖可以走在他的前麵,自己則是一隻手掌垂下了念珠,不急不緩的跟在兩人的身後走進去。
他們麵前的建築牆麵,並無多麼的高大,它看起來最多就有一人半高。
這是一道“立體曼陀羅”,亦被稱之為“本尊壇城”,是一處極其“殊勝”的場所,亦是紮舉本寺真正的內臟!這一座“壇城”和陸峰以前進入過的“壇城”是不一樣的,應它是完整的,是外圓內方,是完整的表達了佛門“宇宙”觀念的場所。
在這壇城的最外麵,是以“赭紅色”的礦石顏料塗抹在了牆上,形容百年不變色的“智慧火”。
在這大門的旁邊,亦有漂浮著的男女,無情的注視著每一個走入了壇城的人。
他們就是同樣的修行之人。
空行勇父和空行母。
他們都不成人形,獸首人身,手持諸般人骨法器,凝視著下方的僧人。陸峰對此不以為意,“本尊壇城”之中的每一個建築,每一個圖案,都有它自己的象征意義,陸峰率先走入過了這一扇門之後,大門自己關閉。
外麵三位執事僧看到了這樣的三位僧人走了進去,默然無語,等候在外麵。
他們三人都無有交流,將自己的嘴巴閉的死死的,關的嚴嚴的。
特彆是“獒公僧”。
他心裡清楚的如同明鏡也似,這一座壇城,無是通常“第五階次第”的僧侶們“大布施”之後,將人送過來領悟“出離心”的那處殊勝之所。
此處,更加的殊勝和特殊。
通常來叫人進去領悟“出離心”的“地方”,是大殿的偏殿。
那裡有一道高三丈的壁畫,瑩瑩發光。
人在底下盤膝坐下,便能感覺如壁畫之上的“菩薩”在低眉看著眾生,在這“菩薩”的低頭垂目的注視之間,這些僧人自然能有其感悟,領悟了“出離心”,不用走入了完整的“壇城”,完整的“壇城”之中,自然有“完整的宇宙觀”,這亦是“獒公僧”告訴諸人進入便可隨便看的原因,——無管是在這座“壇城”的甚麼地方見到了“壁畫”,都可以領悟“出離心”,不過有話語“獒公僧”無有說出來,那便是走入了這“壇城”,走不出來的可能,比“壁畫”可要大的多了!
“獒公僧”和其餘二位執事僧可做不了主,貿然改換了那三名僧人的“領悟之場所”,能夠做到這些的,最少亦是“丹羅仁巴堪布”,這種事情三位執事僧不去想,不去問,止聽從法旨,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,至於這件事情身後有甚麼深意,那就不是他們可以妄自揣測的了!
陸峰率先走入了這“壇城”之中,通過那周圍畫著“空行母”和“勇父”的注視之牆壁,邁步進入了這神秘的“佛教宇宙”之中。
也就在他們進入了這座“壇城”的時候。
這裡終於彙集了密法修持之中的三根本。
修持密法的上師。
壇城修持的本尊。
還有對於修持密法之人的護法、勇父,還有空行母。
三位“皈依”了“三根本”的僧人,走入了這裡,在這裡形成了奇妙的變化!
走入了大門之後,陸峰便見得了在這“圓形”的“壇城”之中,眼前是更多的“壇城”,是一個又一個的“弧形”牆麵,這些“牆麵”之上,是不同顏色的礦石顏料,並且在這些牆壁之上,還有數道圖形圖案,預示著此地的不凡。陸峰目光掃落在了這些地方,陸峰和他身後的巴音蓮花圖和那位“呼圖克圖”都無有說話,大家都無有說話的興趣。
知識便在眼前,俯首可得。
在這樣的情況之下,如何還有時間來叫人說話呢?
止恨不得自己多生出來幾雙眼睛,將這裡的一切,都掃在了心中,記在心裡,不許被彆人發現,不可被彆人知道。
甚至於看著這裡,陸峰一時之間,都生出來了“惡念”出來!
好在這心情剛剛出現,陸峰立刻警覺,他馬上就用自己的“大慈悲韻”將這“不正之念”攪碎,將這諸般“不正之念”都攪碎在了自己的“蓮花台”之下,方才長出一口氣。
與此同時,他也知道現在不對。
便是按照他自己現在的修持心境,到了此處,自己就算是再如何的“急不可耐”,也不會生出來將自己同行的僧人永遠留在這裡,將秘密永遠自己把握的心來,這樣的想法出現,更像是自己“豬油蒙了心”,“惡魔住在了心裡”,蠱惑著他!
不過就在陸峰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,陸峰身後的兩位僧人,亦心生惡念,止他們都是非同凡俗的人。陸峰從始至終都無有小看過身後的這兩位上師,這兩位上師,一位是民間法脈傳承的“轉世佛子”,是有一座古廟的法脈傳人,至於另外一位,是真正意義上的“轉世佛子”,“呼圖克圖”。
不論其餘,止說“呼圖克圖”。
無管於是“無儘白塔寺”的“初代法尊”還是現在的“主持尊者”,哪一位是簡單之輩?不過陸峰並不在意後麵的“呼圖克圖”的原因有二,一是他們無有交集,不同的“呼圖克圖”對於陸峰這樣的僧人,約束力亦是不同的。
起碼在紮舉本寺這一座大廟子裡麵,說話算數的隻有一位“呼圖克圖”,那就是“主持法王”。
這位某一座廟子裡麵的“呼圖克圖”大身份,對他起不到作用。
用一句話來形容這件事情。
那便是“縣官不如現管”!
這位“呼圖克圖”是管理不到他身上的,故而可以不用理會。
至於第二點便是,陸峰知道,自己以後的主要精力無可能在吉德爾草原之上,就算是認識了“吉德爾草原”之上的“呼圖克圖”,亦對他無有甚好處,無是說陸峰自視甚高,是他實在是無有太多的能力,左右兼顧。
現在的這位“呼圖克圖”,其實比他們都要年輕的多,但是他亦是“第五階次第”的僧侶,這樣的一位僧人,還無有到他的“佛法”和“咒力”,達到“呼圖克圖”層次的地步!
止這裡進來的三個人,都各有手段,甚至陸峰懷疑,在場三個人,是否都是領悟了“出離心”的僧人?他們三人進入這裡,都是抱著來到了“大寺廟”,特意前來學習的態度?
止這個念頭一生出來,陸峰就覺得自己的猜測,可能**不離十。
他們三個人,都屬於非同凡響之輩,所以廟子之中對於他們三個人,也有特殊照顧,不然的話,不會一進來,他們三個人都受到了這樣奇異影響。
畢竟,麵對著忽如其來的“不正之念”,他們三人都尚且如此,若是換做了其餘的僧人前來,那還了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