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秀將信遞給了林之語,上麵寫著“語兒親啟”,剛一拆開,就掉出一朵被壓得扁扁的花來。
打開一看,哪裡是什麼緊急的事情,前半段全是晚上吃了什麼做了什麼,林之語這才放下心來。
往後看去,卻越發覺得不對了起來。
一會是“提筆傷情,臨書惘惘”,一會又是“一彆兩日,心有戚戚”。
言辭之露骨,實在是難以將這些文字和平時那個克己複禮的周子晉聯係在一起。
林之語猶豫半晌,將信遞給了巧秀,問道“王爺是不是在打什麼暗號?比如遇著事情了,不方便明說?”
巧秀的眉頭擰成了一團,心裡卻是隱隱有了個猜測。
這話不像是周子晉寫的,反而像是他身邊那個不著調的劍影的口吻。
倒是在信件末尾,還有一行小字暫書至此,盼複。
整封信件從中間開始,就讓人感覺怪彆扭的。
“小姐,還是就看上半段就好了,後半段……大概不是王爺寫的。”巧秀悠悠長歎了一口氣。
遣詞造語實在油膩至極,看得他雞皮疙瘩爬了滿身。
林之語倒是沒多在意這個,滿腦子就是最後那一句話。
總覺得周子晉這番行為,有點像是在按時向女朋友報備。
頭好癢,好像戀愛腦又要重新長出來了。
沒來由地,林之語又想起方才莊幼南和她說的話來。
周子晉的秘密,是什麼呢?
而此時的巧秀早已拿出了紙筆,笑吟吟地遞到了林之語麵前“小姐還是回一封吧。”
隻有她知道,一向自持的晉王爺,寫出“盼複”這兩個小小的字,用了多麼大的勇氣。
林之語明顯感覺到巧秀的目光變得堅毅了起來。
她最終還是接過了紙筆,左思右想,還是中規中矩地回了一封簡短的信過去。
將信件綁好之後,那灰鴿不滿地跳了兩下,巧秀掏出一把吃食,哄了半天,這才心滿意足地飛走了。
……
“什麼?皇上去了蘭心閣?”梳妝到一半的江琬寧,不可置信地將手中的釵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,“好啊,平日裡不聲不響,這會兒倒是開始勾引皇上了!”
按照往常的習慣,今日周霆琛應當是要來她宮裡的。
雲竹寬慰道“娘娘也不必如此動氣,這嘉妃的母家早已沒落,就算皇上看重,那又如何?進宮多年,這會才是第一次侍寢,左右也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。”
江琬寧聽了,眉頭這才微微舒展開來。
說的也是,更何況現在江桐妙有孕,皇上少不得常來昭陽殿。
“也罷,本宮也有些乏了,取些熱水來,本宮要沐浴。”
雲竹正要出去,卻在門口和一個小太監撞了個滿懷。
“毛手毛腳,是誰派你到昭陽殿做事的?”雲竹的肩膀被撞得生疼,說話也不免染上了些許怒氣。
“雲竹姑姑見諒,小的實在是著急,這一時間眼睛隻瞧著地板,沒看見姑姑。”那小太監將自己的帽子扶正,轉而向江琬寧行了一禮。“娘娘,皇後娘娘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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