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提她做什麼?”林鵬生臉色一變。
王大夫不知道他會突然發難,麵色一僵:“相爺勿怪,我也是隨口一提。”
林之語才不在乎林鵬生如何想,重要的是林老夫人如何想。
她作為女兒,來提這件事情還是不太妥當,由一個在王府裡做事多年,還和王雲錦沾親帶故的人來說比較合適。
這一番,就是在試探林老夫人的口風。
前兩天,林之語無意中聽到下人在討論,說林老夫人有意讓林鵬生娶續弦,因此林之語才想著把朱紅給找回來。
隻要過了林老夫人這一關,後麵的事就好辦了。
“朱紅這人冒冒失失的,能成什麼事?”林老夫人的臉上看不出喜怒。
林之語裝作什麼也不懂的樣子,問道:“朱紅是誰,我怎麼都沒有聽過?”
“一個下人而已,和你沒什麼關係。”林鵬生一拍椅子的扶手,語氣有些悵然。
要說當年,他也是先在街上遇到了朱紅,之後才碰見的張秀麗。
朱紅和之前的那個女子外貌極其相像,林鵬生多次上門,就是為了找她,可是好巧不巧,每次都沒看見人,反而和張秀麗熟識。
後麵自己喝醉了酒,弄出了一個孩子出來,他本想著把朱紅和張秀麗一同納進來,卻遭到了林老夫人的強烈反對。
再後來,朱紅就被趕出府去,再無蹤影。
林老夫人瞪了林鵬生一眼,道:“那會兒你母親剛進府,哪有正妻前腳進門,後腳就抬兩個妾回來?簡直是不成體統。”
林鵬生自知這件事情是自己有錯在先,訥訥不敢多言。
“要是知道你的眼光這麼糟糕,當年我就算是死,也不能讓你把張秀麗給抬進來!”
林老夫人指了指一旁的香囊,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林之語見林老夫人這樣說,心裡就有底了。
見兩位長輩不願多說,林之語也不再多問,借著身體不舒服的借口,提前回了東廂。
林老夫人對張秀麗的不滿與日俱增,此時朱紅進府,無疑是最好的時機。
林鵬生卻沒走,等林老夫人的火氣消下一點後,轉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“母親,這件事情若是沒人看見,我們管好下人的嘴,那也不是什麼大事,可偏偏被那幾個官家小姐給看見了,您覺得,這件事該怎麼處理?”
林老夫人思索片刻:“你想怎麼做?”
林鵬生沒料到林老夫人把這個問題又踢了回來,隻好硬著頭皮道:“其實我看著,那張良生也不錯。”
“您看,他出生在那樣的家庭,我考他的知識卻是對答如流,這說明什麼?這孩子有韌勁,有上進心,假以時日,必成大器呀。”
林鵬生哪裡知道,張良生對答如流,是張秀麗把他擬定的那些問題提前告知了他。
“荒唐!”林老夫人被他的言論給氣得麵色鐵青,站起來重重地戳了兩下林鵬生的額頭。
“彆以為我之前在那古寺,真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!晉王提親那會,你不就是為了林明華才答應的嗎?”
林老夫人哼了一聲。
“兩個孩子感情好了,現在你又要拆散他們,怕不是被張秀麗那個賤皮子給洗腦了?”
林鵬生把之前和張秀麗說的話,完完整整地給林老夫人講了一遍。
“這兩天我和皇上議事,就感覺很不對了。”林鵬生眉頭緊鎖,“他對這婚事,未免有些太過上心,我看是不太滿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