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之語還沒反應過來,就看見劍影書琴急急推開了房門。
看清屋內現狀,兩人皆是一愣。
莊心蘭的脖子被那支銳利的箭貫穿,明顯是紮到了動脈,此時還在往外冒著血。
她的眼睛睜得溜圓,眼底是在場三人從未見過的清明,嘴唇一張一合,似乎在說著什麼。
林之語的大腦一片空白,機械的把耳朵靠了過去。
“黃雀,還有黃雀……”
莊心蘭的每個字都帶著氣音,嘶嘶作響,不等最後一個字吐出,就頭一歪,再也沒了生息。
書琴快步上前,把林之語從地上扶起:“大姑娘快走,有人潛進了王府!”
林之語還沒回過神來,由著書琴把自己帶到了周子晉的住處。
這支箭,分明就是奔著莊心蘭而來,一擊斃命。
暗衛齊齊出動,把王府翻了個底朝天,卻不見刺客的任何蹤跡。
……
因為昨晚的事情,林之語一個晚上都沒睡著,快天亮的時候,才在一邊的榻上淺淺眯了一會。
書琴和劍影則是在外麵守著,以防那個刺客殺個回馬槍。
“嗯哼。”
床上的人發出了一聲輕哼,似有醒來的跡象。
林之語被這個細小的動靜驚醒,揉著眼睛走到周子晉的床邊。
“你怎麼在這?”周子晉第一眼,就對上了林之語擔憂的目光。
宿醉之後,就是劇烈的頭痛,周子晉的眉頭緊鎖,眼中是一片茫然之態。
林之語拿來一個腰枕,墊在他的背後。
“感覺好點了嗎?”她關切地問。
周子晉緩了片刻:“還好,就是頭疼,半個月來,難得睡上這麼一個安穩覺。”
他注意到林之語身上的衣服微微有些淩亂,一看就是昨天的,一時之間不知想到了什麼,慌亂道:“昨晚……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?”
林之語想了想:“是有點過分。”
周子晉一把拉住林之語的手臂,麵紅耳赤道: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喝多了,實在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
林之語笑道:“好啦,我逗你的,想哪裡去了。”
見周子晉清醒了不少,林之語正了神色,道:“莊心蘭昨天晚上出事了。”
周子晉麵色陡然一變。
“是我太過一意孤行了。”
半晌,他懊惱道。
林之語安慰道:“事發突然,這不怪你。”
周子晉搖搖頭,麵上滿是自責。
“徐閭嚴明顯是剛死不久,那個人應該躲在暗處,如果我不那麼著急,她的位置就不會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下了。”
莊心蘭是莊伯遠唯一的妹妹,一日為師終生為父,莊心蘭在某種意義上,也算是周子晉的一個姐姐。
“她隻認識我一個,早上姬偃師走了之後,心蘭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了我。”周子晉道。
天知道當他知道害死自己師傅的凶手,是自己的皇兄時,心裡有多不是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