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之語認出,說話的是禁軍統領,陳澤宇。
屋內精心裝飾的物件被碰落在地,好好的喜房,被弄得一片狼藉。
“陳統領,是不是弄錯了。”周子晉的話中帶了點怒氣。
“晉王爺,這是皇上的意思,我聽得分明。”
陳澤宇話是這麼說,可心裡也是納悶,這晉王爺好端端的,怎麼就被扣上了一個謀反的罪名?
而且還是在人家新婚燕爾的時候派自己來查抄。
後麵的人見他不動,就想上前把周子晉給扣住,以此在皇上麵前得個青眼。
“慢著。”陳澤宇怎麼想,怎麼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,故而對周子晉還是恭敬的,“等王爺換好衣服,再扣押也不遲。”
幾個人黯然退了下去,陳澤宇按了按自己腰間的佩刀:“還請王爺快些,否則我也不好交代。”
吱呀一聲,帶上了房門。
林之語也重新穿好了衣服,心裡對周霆琛是咬牙切齒。
“祖母說的沒錯,自己光明磊落,架不住他人惡意揣測。”
林之語好歹也是和周霆琛相處過的,既然扣上了這麼個莫須有的罪名,便不會輕易放過。
“不如我們逃吧。”她一把拉住周子晉係腰帶的手,“我和陳統領有些交情,就說來查抄的時候,我們已經走了。”
周子晉單膝跪在了床上,細細替林之語穿好衣服:“要是逃了,豈不是就坐實了這個罪名?”
“陳統領本該直接把我拿下,卻給我留了體麵,要是趁此機會逃了,他難免也會被我們牽連。”
周子晉理了理林之語微微有些發皺的衣領,微涼的手指不經意間碰到剛剛留下的一抹痕跡。
周子晉的目光暗了暗。
紅色,果然很襯她。
林之語後知後覺,是自己太過心急了。
周霆琛的手段,她是見識過的。
“怎麼哭了?”周子晉伸手抹去林之語眼角急出的淚水,“請辭的折子我一早就寫好了,皇兄看過,自然會明白。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林之語垂下眼睫,心裡氣苦。
明明已經打算放下一切,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的。
為什麼?
周子晉看她這樣,眼底漫上心疼,出言安慰道:“不過兩天,我就回來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
門口,陳澤宇的咳嗽聲明顯有些刻意。
周子晉貪戀地在林之語的唇上印下一吻,推開門,道:“陳統領,有勞。”
陳澤宇一點頭,其餘人等也查抄得差不多了。
那個胖侍衛小跑前來:“陳統領,找到了。”
他手上拿著的,正是周子晉和鄭關月商討糧食價格的書信。
“用百姓的錢財,供養敵國太子的私兵,晉王好手段。”
陳澤宇把那書信粗略地看了一下,目光冷了幾分。
他生平,最是看不起那些為了一己私欲,出賣國家的人。
跟在後麵的林之語一時情急,奪過那信件細細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