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丫頭,你再看看,還能看出什麼?”
老漢往後一靠,身下的竹椅發出“咯吱”一聲響,一點也不忌諱被人用**裸的目光打量。
林之語看了兩眼,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:“你眼下烏青,一看就是經常熬夜,袖子上有墨汁,你自己也有在寫故事吧?”
“嗯,不錯。”老漢頗為滿意。
“你想問什麼?”
林之語道:“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稱呼,哪裡知道我該問什麼呢?”
“鄙人姓吳,吳千山。”
“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。”林之語的眉眼柔和了下來,“是個好名字。”
“人跡罕至,有什麼好的?”吳千山的嘴角是上揚的,可是他的眼卻是往下垂。
“安福樓在京中沒那麼有名,可也是高朋滿座。”
“你懂個屁。”吳千山把頭扭到一邊,看那來來往往的人群,“要問什麼,快說。”
“你熟識的客人裡,有沒有一個叫庚餘年的?”
“人那麼多,我哪裡會知道。”
“他次次都來聽你說書,就在這個時間點,你當真不記得?”林之語皺了眉。
吳千山道:“你問他乾什麼。”
“就是好奇,為什麼他每天一個人來,聽完就走,也沒個同僚一起。”
“他願意,我哪裡管得著?”
“你以前就認識他吧?”林之語的眼神鎖在了吳千山的臉上。
“以前是摯友,不過後來沒來往了,我說我的書,他聽他的故事。”吳千山見瞞不過林之語,也不藏著掖著了。
“為什麼沒來往?”林之語繼續往下問。
“左右不過是那點破事。”
“晚上一般都說的是什麼故事?”
“都是同一個故事,說的,無非是一個落魄書生,和一個世家公子的事情。”
吳千山的眼睛忽地一亮,“他來了。”
身穿官服的庚餘年大步進來,看見林之語坐在這裡,眼底有一瞬訝異,但很快就恢複了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。
他來了,吳千山顯然不願意繼續往下說,林之語也不急,帶著林小蓮出去吃了一碗餛飩,又坐回了安福樓。
她挑了一個靠近庚餘年的位置,靜靜地喝茶。
可是庚餘年似乎對林之語的到來十分厭惡,在快開場的時候,自己換了一個位置。
林小蓮撇撇嘴:“搞什麼,弄得我們身上好像有什麼病毒一樣。”
林之語沒說話,靜靜聽完了這一場之後,茶杯一放,就回了彆院。
……
次日,依舊是一個豔陽天,隻是這陽光卻帶著一點秋意,不像夏天那般燥熱,照在身上十分溫和。
林之語和褚念善到了兵馬司,一個臉上有一條刀疤的人走了過來:“二位,可是有什麼事情?”
褚念善出示了一下象征自己的身份的腰牌:“我要見庚餘年。”
“原來是褚大人,是為了出使的事情而來吧?快快,裡麵請。”
林之語要踏進去的時候,刀疤臉則是有些為難地攔住了她的去路:“我們老大,不待見女的。”
“我就是西戎那邊欽點的使臣,怎麼,我還進不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