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危皺眉:“胡鬨!小蓮,把之語帶走。”
“哥哥有沒有想過,為什麼他們這些人連皇上派出的使臣都敢劫?”
“就是因為他們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,我才要你先走。”
林危歎了一口氣,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,心裡有氣,也舍不得發出來。
“哥哥可曾往深處想一想?”林之語指了指地上的屍體,“這些人遠離京城,可是在我們提起皇上的時候,臉上的表情卻是輕蔑的,憎惡的。
百姓成為匪寇,無非就是那幾種情況,一是生存環境動蕩不安,二是地區偏遠民風尚未開化,三是官逼民反,哥哥覺得,他們是哪一種?”
姬偃師還在細細分析林之語說的話,林危率先一步反應過來:“這裡嚴格意義上還算不得偏遠地區,而且我國也沒有發起戰爭,那麼,就是第三種。”
“不錯。”林之語點點頭,“周子晉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,如果能有人願意追隨他,自然是好的。
畢竟,敵人的敵人,就是朋友,不是嗎?”
“你還真為他著想。”林危心裡有點不舒服。
周子晉這人到底給自己的妹妹灌了什麼**湯,這個時候了,還念著他的事!
“這件事情我會去處理,你就放心和林小蓮走。”
可惜這個理由並不足以讓林危把林之語留在這裡。
一直默默不語的姬偃師忽然道:“我走的時候,伍先生和我說過一句話,陰陽平衡,為上上之策。”
話還沒說完,林危那道充滿壓迫性的眼神就掃了過去。
林之語連忙解釋:“伍先生在子晉的彆院裡,靠算命為生。”
“一個江湖術士,他的話有幾分可信?”林危輕哼。
“大隱隱於市,我和他聊過,是有真功夫在的。”林之語的腦海裡想起了他說的那句“異世之人”來。
有了林之語在旁邊幫腔,麵對林危,姬偃師的膽子就大了不少:“之前我以為是指我和師姐,所以才帶上她,說不定可以讓穀主心軟,可如今看來,說的是這件事也說不定。”
林危冷聲道:“就為了一個說不定,就要讓我的妹妹涉險?”
“我師姐還是公主呢,她的安危,林將軍就不顧了嗎?”姬偃師不服輸地瞪眼。
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,大有吵起來的意思。
林之語扶額,隻好像小時候那樣,故技重施:“既然哥哥在這,一定不會讓我受傷的,對不對?”
林危還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裡,低頭一看,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妹妹,拉著自己的衣角,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。
得得得,他還真被自己的妹妹給拿捏了。
小蓮一咬牙:“小姐在這,我也不走了,我得照顧小姐。”
巧秀也是一點頭:“我即使右手有傷,可本事還沒忘,關鍵時候,還能護著大姑娘一把。”
見她們態度堅決,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,林危隻得讓侍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輪流換崗。
“林將軍,有一個人好像還沒死透。”負責拖屍體的一個小侍衛抱拳道。
“剛剛我們哥幾個聽了將軍的命令,就在屍體旁邊蹲著,一開始,那個人隻是手指頭動了兩下,我們沒在意。
可是後麵居然哼哼了兩句,和我一道的人還以為是詐屍了,過去一探,居然還有氣。”
林危看向林之語,林之語看向姬偃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