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還是周陽先敗下陣來:“行,隻準問一個問題,這個問題問完,我要去睡覺了。”
姬偃師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扔,神情嚴肅:“那你告訴我,如何才能讓你變開心?”
周陽的腦子沒轉過來:“多吃點甜食……不對,你問這個乾什麼?”
“我看你拿了第一也不開心,就好奇,想問問。”
“我……”
周陽不知該如何說。
姬偃師道:“我就是看你這樣,我自己心裡也不舒服,朝顏,我和你一起來西戎,不僅僅是因為我答應你,要讓你回到藥穀繼續學習。
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,既然是老天爺讓我撿回一條命,那我願意陪你試一試。”
周圍的幾個人聽得都呆住了,居然這麼突然的嗎?
而且,姬偃師似乎完全把她們當作了空氣,眼裡隻有周陽一個人。
周陽被這一長串的話砸了個頭暈眼花:“你之前不是一直躲著我?”
“那是之前,三妹說得對,我就是慫。”姬偃師大大方方地承認,“反正那個老頭子也不管我,那我還想那麼多乾什麼?”
在知道自己就是朝顏的那一刻,周陽就明白了姬偃師的心意。
可是如今光天化日,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臉紅了。
顧離的話一下子被她拋在了腦後,匆匆扒拉了兩口飯:“吃你的飯,下午還要考試呢。”
林之語暗暗歎了一句,這一出,實在是高!
看似莽撞,實際上,這個方法最能抵消顧離那句話對周陽產生的影響。
管他結果如何,你先試上一試。
她們陪著呢。
下午依舊是姬同和監考,他的身後,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。
“那不是我們上山時遇到的那個藥童嗎?”林之語看清了那個身影的麵目。
隻是他似乎已然病重,隱隱有了下一世的光景。
“這一次的實踐考核和以前不同,各位要依次上來給樊永把脈,得出病因和治療方案,日落之前,交到我手上。”
原來他叫樊永。
林之語視線一轉,就對上了姬同和的眼睛。
那雙眼睛裡,儘是從容。
看來之前他來周陽的院子裡時,就已經知道周陽和樊永之間的事情了。
不少人立刻心生退意:“這個樊永下山一趟,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,至今維持著小孩的樣子。”
“他不是我們穀主的乾弟弟?據說是之前大吵了一架才下的山。”
“給穀主的乾弟弟治病,我可不敢!”
有幾個膽小的,當即就退出了這一次的考核。
姬偃師看出了幾人的疑惑:“按照輩分,他該是我伯伯的。我父親心裡有愧疚,用了不少的方法給他續命。
這也算是唯一一個,我父親想救,卻救不了的人。”
“之前的形式不是這樣的。”周陽淡淡道,“我還沒被趕下山的時候,都是讓我們根據考官給出的症狀描述,來對症下藥。”
顧離沒料到自己打聽到的考題和今日的題目相差了十萬八千裡,麵上肉眼可見地驚慌了一瞬。
不過很快,他就定下心神。
之前穀主也有和他探討過樊永的病,自己也給樊永配過藥。
周陽,注定贏不了他。
胡恒宇抱怨了一句:“我看就是因為周陽回來了,今年的考題才會這樣難!”
一句話,讓無數憤恨的目光投向了周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