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危麵上一紅。
算嗎?
算吧。
他心裡藏著竊喜,可麵上卻不曾顯露出來半分,一副極正經的樣子。
還不等他出聲,趙三妹就搶在他前頭道:“最多算個二把手。”
說話間,餘光依舊在悄悄關注著林危的臉色。
說你是壓寨夫君,你還一臉正經,什麼意思?
想教訓你妹妹不要亂說話?
心裡哼了一聲,趙三妹扭過頭去。
林危正經的臉色變得僵硬。
怎麼隻是個二把手?
隻是個夫君的備選?
他也在心裡哼了一聲,扭過頭去。
林之語等脖子上的疼痛緩解了一些,見兩人如此,明白過來。
這是在等對方先開口呢。
趙三妹瞥了一眼林危,覺得這人突然就討厭起來了:“我去找大夫,看看之語的身體到底如何了,萬一打出毛病來,我可不好和你交代。”
待她走後,林之語打趣道:“你們是打了賭,誰先表白誰就輸了嗎?”
“才不是!”林危把臉轉過來,“還不是因為……算了。”
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關切:“現在你活著回來,我這個做哥哥的心,就放下來了。”
林之語又何嘗不是?
除去經營金樓的時間以外,她也有在暗地裡打聽林危等人的消息。
可惜是一無所獲。
兄妹兩人視線一碰,皆是會心地笑了。
林危道:“宮變當日,我正在城中巡邏,第一時間去了晉王府上,可是已經被圍住了。
我帶人強闖,隻找到受傷的趙三妹,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。
後來三妹好些了,就帶著威猛剩下的人,來了這裡,青山城山好水好,距離京城也比較近,方便打探消息。”
“不知下落,就是最好的消息。”林之語道,“至少她們不在秦瀟手上,至少她們,還活著。”
活著,就總有再見的一天。
“隻是可惜了十五他們,沒能一起出來,還連累了雲月。”林之語的神情有些落寞。
到了最後,隻有衣冠塚,隻能在無人的時候,悄悄祭奠。
她把那日到發生了什麼,如何被困,如何逃脫,簡要說了。
至於具體的細節,林之語已經模糊,也不想細細回憶。
每個字,都帶著強烈的血腥氣味。
“這個周子晉,其他忘記了也就算了,居然把你給忘記了?”
林危聽到最後,拳頭緊握,重重砸了一下床板。
“你輕些,你妹妹我還躺在床上呢。”林之語安撫道。
“不行不行,我得過去,親自把他綁來問問。”
林危說著就要往外走,卻不料門口忽然闖進三個人來,為首的那個抱住林危的大腿就開始嚎。
“二當家的,您可得替我們求求情啊,是個姑娘說,她被當地的一個女富商欺負了,哥幾個才過去劫的人啊!
您好好和大當家的說說,讓她留我們一命吧!”
“隻是讓你們同我比劃兩下,誰要你們的命了?”趙三妹一臉不耐地跟在身後。
要不是這個林危實在讓人惱火,她也不至於用這個方法瀉火啊。
林之語倒是捕捉到了一個信息點:“你說是有人給你遞消息?男的女的,長什麼樣,可還記得?”
那人這才注意到床上的林之語,立刻爬過去,剛要搭上床板,就被林危一把揪住衣領給拖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