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爺把茶喝儘了,斜著一雙眼睛看著林之語。
方義那小子藏不住事,他有沒有幫過人,他自己還不知道?
更何況,他也不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漢。
“你這人,怎麼和姑娘說話的呢?”劍影看這餘爺的態度,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不來迎一迎就算了,還穩穩當當坐在這裡,翹著一個二郎腿喝茶。
心裡一點也不發虛,一點也不發慌的嗎?
餘爺鼻子裡哼出兩道冷氣:“我連那沒個人樣的屍體都不怕,為何要怕你?
生前擺儘威風,死後,不過一捧黃土了事!”
嘿,這人,說話倒是硬氣地很!
劍影撇撇嘴,覷了一眼他翹著的二郎腿。
哼,這腿你就翹吧,指不定哪天骨頭歪了!
林之語也不惱,拿出自己一早就帶在身上的木牌:“我來就是想問問,你可認得此物?”
這木牌,就是段淩給她的那半塊。
餘爺也沒有讓他們二人坐下的意思,茶水自然也是不必說,掀起眼皮看了那木牌一眼。
“不認識。”
這是認定了她們沒證據,不認賬啊。
劍影的手按在了劍柄上。
把人開膛破肚,害得小爺在眾人麵前丟臉,這筆賬,還是得算在您老的頭上!
“不認?好。”林之語噙著一抹冷笑,收了木牌。
“你是縣衙裡的仵作,段玉匠的屍體,是你查驗的,屍體是你送到義莊的,也是你給領走的,是也不是?”
餘爺這才抬頭,擰眉看了林之語一眼。
這都知道了?
劍影也在一邊幫腔道:“段玉匠的故事,還是你和那個老頭說的吧?他可都招了!”
話落,他拔出劍來,架在餘爺的脖子上:“說,你是受誰的指使?”
劍刃抵著餘爺的喉嚨,可他還是那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,脖子一扭,就要探頭去倒茶。
這人,當真是一點也不怕死?
劍影怕還沒問出個什麼來,人就莫名其妙地死了,不得不把劍往回拉一點。
“是我。”餘爺美美倒茶,喝茶,抽空應了一句。
“不過,沒人指使我,是我自己願意。”
這人就是所謂的幕後主使?
林之語也不乾站,往旁邊一坐。
環顧四周,這屋子裡麵的陳設平平無奇,伸出指頭往桌下一抹,一點灰也沒有。
是個愛乾淨的人呢。
“你是為了段玉匠肚子裡的東西而來。”林之語語氣篤定,“為什麼?你是誰?”
餘爺嗬嗬一笑,伸出一根手指頭,把劍影橫在自己麵前的劍往旁邊推去。
“我就是一個縣衙裡的小小仵作,能是誰?
我欠了彆人一個人情,要幫他把東西搬出去,至於是什麼,我沒興趣知道。”
“段玉匠,不是你殺的?”
“說了我隻是一個仵作。”餘爺麵上顯現出不耐煩來,“仵作的工作,是驗屍,不是殺人!”
這人的架子未免有些太大!
劍影最是看不慣這樣裝腔作勢的惡人,把劍往前一伸,抵住了餘爺的喉嚨。
“劍影!”
林之語一聲喝,製止了劍影的動作。
“走了。”
就這麼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