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,林危正被趙三妹脅迫著,抓耳撓腮地算賬。
“心思不定,東張西望,這可是你親妹子的賬!”
趙三妹絲毫不留情麵,在他天靈蓋上敲上一記毛栗子。
林危當即就跳起來,這個女人,熟悉之後,下手真狠啊!
“我哪裡東張西望,你看那邊,不是來人了?”
林危往窗戶外一指。
趙三妹挪眼看去。
那絡腮胡肩上扛著一姑娘,手上拎著一小包袱,晃悠晃悠地過來。
“這小子,這是劫了個嬌妻回來?”
林危忙不迭地扔下筆,走出門去。
絡腮胡把人往地上一放:“大當家,二當家,我巡山的時候,遇著個女的。”
趙三妹眉毛一豎:“你把人家打暈了?”
絡腮胡直呼冤枉:“哪能啊,我好心問她是不是迷路了,結果她二話不說,暈了!”
林危嘟囔著走上前:“那也不能把人家丟地上……”
撥開那人臉上的亂發,林危氣笑了。
這哪裡是小嬌妻,這是一個吞金獸啊!
趙三妹也看清了來人,眼底有東西一閃而過:“送到我房裡,找兩個懂醫術的,給她看看。”
林危:“王家怕是要急瘋了,聞良,你去給王家捎個口信,讓他們來領人。”
聞良瞥了一眼王芙蓉:“這姑娘是離家出走,這就直接送回去?”
林危冷笑一聲:“我們寨子上,怕是供不起這尊大佛!”
……
青山城內,王家的下人全部出動,拿著畫像尋他們的大小姐。
這無緣無故,怎麼就離家出走了呢!
隻有裴希聲和王西寺知道,這不是無緣無故。
夫妻二人對視一眼,皆是歎了一口氣。
他們心裡琢磨的都是同一件事:等王芙蓉回來,要不要和她實話實說?
“老爺,門口來人了!”
王西寺猛地一抬頭:“是誰?”
在這個節骨眼上,還有誰來王家?
門房一擦汗:“看著像個讀書人,就是黑了點,糙了點,說是表少爺的身邊人,叫聞良。”
林危?
王西寺的眼睛一眯:“他來做什麼?”
門房在這一問一答間,終於喘勻了氣:“說是小姐跑到表少爺那處去了,讓我們去領人!”
王西寺一下站起:“快,快,快請進來!”
……
王家正廳,聞良摸摸茶盞,沒敢喝。
門口處傳來腳步聲,伴著婦人的哀哀哭泣。
來人了!
聞良一下站起身:“老爺,夫人。”
人走近了,發現還有一個林之語。
王西寺示意他坐下,哪料屁股還沒坐熱,那婦人就先開口了。
“芙蓉她……可還好?”
聞良想起那姑娘,一醒來又是吃又是玩的,能不好嗎?
不好的,是咱們的二當家!
聞良道:“好極了。”
三個字,讓王家二老放下心來。
裴希聲鬆了一口氣,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。
“幸好是在表少爺那邊,要是被城外的土匪給抓走了,那真是沒處哭去!”
聞良有些緊張。
對王家,隻說表少爺是做生意的,哪裡知道就是那土匪頭子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