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之語自知理虧,心底發虛,可是麵上還是要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
身後的蘭因全然沒有注意到林之語這邊的動靜,一雙眼睛就盯著書琴不放。
書琴倒酒,她瞪眼;書琴布菜,她咳嗽。
明裡暗裡,都透露著一個信息:離我家小姐遠點!
書琴豆大的汗滾滾而落。
這比讓他去暗殺一個人,還痛苦!
一向勤勤懇懇,沒有怨言的書琴,頭一次萌生出了漲月例的想法。
就在這出大戲即將唱不下去的時候,門外衝進一人。
“王蘭書,你夫君我還沒死呢,你這是在乾什麼?”
林之語一下坐直了身子。
李從容果然忍不住了!
王蘭書手一抖,酒杯差點翻倒,書琴一托,酒杯穩穩落地,與此同時,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。
再轉向來人的時候,已經帶上了騰騰殺氣。
小白臉們的弦樂停下,麵麵相覷不知所措。
林之語往周子晉的身上一靠:“怎麼停了?繼續!”
弦樂再起。
李從容覺得自己不僅頭上綠了,臉也被氣綠了——
這成何體統!
他幾步衝來,門口的人怎麼也攔不住,眼睜睜地見他抄起伶人手邊的七弦琴,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錚——”
室內有片刻的靜默。
林之語眉毛一豎:“李公子這是要乾什麼?”
“你一個寡婦,不守婦道也就罷了,還帶著我的發妻一起荒唐,王家有你,簡直是恥辱!”
李從容罵完,心裡的那口惡氣一出,大步朝王蘭書走去。
距離桌案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,書琴一下站起,擋在了李從容麵前。
嘿,一個伶人,還護上了?
李從容用力一推,沒推動。
就在這個時候,王蘭書按照林之語教她的,悠悠開口。
“李從容,你們可是答應了,事情一解決,就和離。”
李從容一噎。
話是這麼說沒錯,可是今時不同往日,以前他爹是郡守,要什麼樣的人沒有?
現在地位顛倒,當然要抱住王家這棵大樹!
“和離?我怎麼不知道?”
推不動書琴,李從容往後一步,胸脯一抬,讓自己看上去是占理的那一方。
“我父親答應的是皆大歡喜,沒說和離的事情。要不,你把和離書拿來給我看看?”
和離書自然是拿不出,她王蘭書現在在名義上,還是他的妻子。
王蘭書說不出話。
她讀的是禮義廉恥,搜腸刮肚也沒想出一個足以反駁他的理由。
周子晉餘光一瞟,低聲道: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你這主意,不錯!”
林之語喝儘杯中酒,哐當一聲朝地上一砸。
“李公子,你這話說的,我怎麼就不守婦道了?”
王蘭書說不出,那她就替她說!
林之語往旁邊讓一讓,好讓李從容看清自己身後的是誰。
李從容眼睛一眯。
眼熟啊。
周子晉感覺自己的胳膊被輕輕碰了一下,目光一下冷肅了起來。
“聽說李家人說,本王就喜歡寡婦?”
本王?晉王周子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