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是去了,你就沒嫂子了!”
抱怨的話剛出,林危忽然意識到什麼。
“汪正德以思親的理由外放,偏偏愛去勾欄,他妻子不吃醋?”
林之語笑而不語。
林危唰啦一下站起身:“好啊,這個汪正德,給我整陽奉陰違那一套!”
林之語感覺自己又要犯惡心,擺擺手。
“我還得緩一緩,要是有什麼消息,你和周霆琛說就好。”
這個孩子,來得未免有些太不巧了。
可又是周子晉留給她的一個念想。
林之語倒在床上,沉沉睡去。
睡夢中,似有人輕喚她的名字。
林之語的手指動了動,一滴淚自眼角劃過。
一隻手從夜色中來,溫柔地替她拭去。
……
“你確定是這?”
周霆琛一臉嫌棄,門口幾個衝他招手的姑娘,都被他的視線自動排出去。
林危瞪著一雙眼睛:“就是這。周公子,這可比你的後宮還後宮。”
“一群庸脂俗粉。”
他冷哼一聲,踏進去。
一個美婦人迎上來:“裡麵請!”
林危裝出一副紈絝的樣子來,不等他開口,周霆琛搶先一步。
“迎春姑娘還接不接客?”
美婦人賠笑道:“迎春姑娘今日休息,要不,換一位?”
“沒有就算了,我自去河畔走走。”
兩人從正門進,從角門出,金水河畔,熱鬨非凡。
林危感慨一句:“在船上,還挺有意趣!”
周霆琛斜他一眼:“怎麼,你也想體驗體驗一把意趣?”
“哪敢!”
林危聳肩,大步流星地往前去。
要不是他救了船上人一命,林危對著那張臉,早就揮出一拳。
可那又如何?
正所謂沒有永遠的敵人,也沒有永遠的朋友。
一麵走,一麵聽著周圍人的議論。
周霆琛沒那個耐心,直接攔下一人。
“迎春姑娘的畫舫是哪個?”
那人一臉懵,往湖中心一指。
兩人看去,那畫舫搖搖晃晃,即將漂過橋洞。
林危道了一聲多謝,領著周霆琛往橋上走去。
周霆琛不明所以:“你去就好,為什麼帶上我?”
林危冷嘲一句:“你是皇帝的時候,拉屎也要親力親為。
現在不是皇帝了,打探個消息,還想讓人替?”
周霆琛臉一黑。
以前怎麼沒發現,這個小舅子的嘴這麼毒?
畫舫往前挪,林危看準時機,手一撐一翻,輕巧落在甲板上。
周霆琛猶豫了一下,也跟了下去。
出乎意料,畫舫裡半個人影也沒見到。
林危的目光往桌子上一掃,半盞茶還溫著;
手往椅子上一摸,上麵還殘留著人的體溫。
“剛走不久,定是你剛剛問的那一句,打草驚蛇了!”
林危一陣懊惱。
周霆琛雷厲風行慣了,如今被人質問,人生頭一遭感到難為情。
“與其在這裡抱怨,不如想想怎麼解決!”
林危正要出去,就聽見有人大喊一聲:“西戎打進來了!”
什麼?
兩人顧不上拌嘴,齊齊衝了出去。
金水河緊靠西側的城門,遠遠望去,似乎有箭矢飛過。
兩人對視一眼,幾乎是不約而同。
“我去報信!”
“我到城門口看看!”
如此突然,突然到大秦的軍隊還在半路上,對江州的境況一無所知。
副將走到主帥休息的營帳門口。
“王爺,已經走了五天,是否要加快腳程?”
帳內的“晉王”怡然自得地喝著茶,恍若未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