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霧疾馳,牽動陰煞奔湧。
風息如障被法力切開。
從三人的身旁飛掠。
陰極燃神術得自血煞宗的築基修士,燃燒精氣神以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。
在此術的加持下,隻見遁光閃爍卻看不清人影。
丁邪丹田的法力驟然蒸發大半。
這時不敢有絲毫遲疑,更不要說吝惜法力的消耗。
兩人不戀戰。
丁邪清楚知道他們的優勢,隻要塗山君能夠抗住裂隙金丹的印法,他就能把張然撈出來。
之後果斷撤退,絕不和對方硬碰硬。
這並不是因為丁邪沒有自信,而是硬實力的差距。
塗山君以假丹境的實力立於前,誘敵的同時,硬抗金丹修士一擊。
再施展本就隱藏在劍丸上的靈魔血殺術,打斷金丹修士的術式。
裂隙金丹也沒有想到會這樣,但是這樣的戲法也就打一個措手不及,再用人家就有了防備。
阻攔一二可以做到,想殺了對方,靠築基巔峰和心境假丹,根本不可能做到。
除非手中攥有墨十三那樣的那樣,或是威力強大古寶、靈寶,這還要看使用者的能力。
裂隙金丹被卡住無法動彈的機會已經千載難逢。
更不要說讓一個普通的萬法宗築基弟子擁有那些足以佐道的機緣了。
鬼手變換結成印法,籠罩在塗山君身側的黑色霧氣再度凝聚,已成黑色晶罩,整體宛如梭形,帶著三人迅速的脫離遺跡範圍。
塗山君早已經記下來路,逃跑的路線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,沒用上一刻鐘的功夫就已經越過血池舊址,鑽入孔洞之中。
路過血池的時候,丁邪不由得瞪大眼睛,整個血窟竟然隻剩下岩石,曾經宛如湖泊的池子滴水不剩,隻剩下裸露在外的岩石和乾涸的低地。
曾經疊加在此的血肉屍骸也都成了塵埃骨粉,再沒有剛開始看到的屍丘模樣。
丁邪這時候才意識到法寶晉升所需的煞氣之龐大。
要不是骷髏金丹建立了這麼一個血池,光靠他和塗山君收集煞氣,就是在東淵地區,也需要數年的功夫。
也不知道逃遁了多遠,丁邪神色微變喊住了塗山君:“塗山兄,有人。”
塗山君早已發現,離的近了也看清楚了他們的模樣,竟然是萬法宗的弟子。
不過,隻剩下十幾位在這裡。
李聖禮盤坐也身處其中,盤膝打坐恢複著自身的傷勢和消耗的法力。
“師兄,來人了。”
十幾位萬法宗弟子身俱帶傷,有輕有重,他們的眼神格外警惕。
大多依靠著恢複法力,麵對突然出現的黑色霧氣,頓時凝重起來。
“道友何人?”李聖禮強撐著身軀站起來,朗聲詢問。
怎麼聽都能聽清楚他的中氣不足,現在也隻是強撐著而已。
遁光停下,丁邪走出黑霧,顯露出身形道:“是我。”
“丁師兄。”
“是丁師兄。”
原本神色警惕,麵帶凝重的萬法宗弟子頓時喜悅起來,也長出了一口氣。
感謝的話語頻出。
他們也沒想到丁邪會以德報怨,在那種情況下都能來救他們,一時間有些羞眥,想和丁邪說些話,到了嘴邊上又生生的給咽了回去。
一眼過去,全帶著傷口,丁邪問道:“其他人呢,怎麼就隻有你們?”
“其他師兄為了掩護我們,和那些白色的築基生靈拚殺。”
“後來有築基追過來,我們分開逃,就走散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眾人一言一語倒是將事情給補充了出來,其中還說了幾人身亡,他們的屍首正放在納物符中。
有戰鬥,就會死人,丁邪早已經預料。
塗山君一言不發的站在丁邪身旁,不是他們來救人,就能全都一個不差的救出來。
總會有其他的因素導致修士身亡,更何況還有築基期的羅刹虛族生靈追殺。
沒有那麼多的及時和完美。
這一點,十幾年前塗山君就已經領悟到了。
丁邪抿了抿嘴,他已經竭儘全力,如今還是要趕緊離開:“既然法力已複,為何還不離開?”
“師兄有所不知,陰煞潮提前了半月。”
“東淵已經完全被黑霧籠罩,我們的神識最多不超百米。”
“……”
“出去更容易迷失方向被卷進去,東淵深處還有更恐怖的東西。”
聽到眾人的話,丁邪頓感不安,他能碰到同門,身後裂隙裡的可是金丹修士,對方想抓回這些練氣、築基的同門師兄弟豈不是輕而易舉。
在這裡等著,無疑是坐以待斃。
但是,他們說的也對。東淵最恐怖的還是陰煞潮,迷失方向失蹤的修士不計其數,他們出去也是送死。
在這裡是等死,出去是送死。
“我們在這裡等待宗門救援就好,最多一個時辰,宗門的金丹長老就能抵達羅刹淵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東淵城的鎮守是赤雲師祖,他老人家是金丹後期的修士,就是陰煞潮也阻擋不住師祖。”
剩下的弟子互相安慰著,他們之中隻剩下兩位築基修士,剩下的全都是練氣大圓滿。
“他要沒氣息了。”塗山君傳音給丁邪。
聞言,丁邪趕忙接過張然,再從納物符中取出療傷丹藥。
塗山君散去黑霧,隻讓人覺得身形高大,其他的都被黑袍籠罩看不清楚。
“鏗!”
武器出鞘的聲音響起。
不止一聲,在看到張然的那一刻,萬法宗弟子全部拔劍。
剛才隻注意到丁邪,並沒有太關注丁邪身旁的黑袍人,以及他背上被黑霧籠罩的人影,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見到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