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安略有驚訝的塗山君沉默了半響不由得問道:“難道道長不是顧及那個管製修士的宗門?”
隻見黑袍道人微微搖頭惋惜道:“非也,不是不想,而是無法出手。”
“不怕韓道友笑話,我僅存法力隻能驅動這具身軀,就連護道法寶都無法催動了。”
“啊?!”
聽到了塗山君的解釋,韓安頓時瞠目結舌的呆愣在原地。
久久才回過神來。
看著麵前蝶狀的酒碗,結著月光正倒映著他的模樣。
韓安臉上的神色就連他自己都是第一次見。
提起的心蹦到了嗓子,故作鎮定的扯上了一個笑容說道:“道長,事已至此,您何必拿這樣的玩笑話誆騙我。”
塗山君並未回應,他確實已經沒有多餘的法力做支撐。
本打算幫李三一把就直接離去,尋找適合的幡主。
聽到即將開啟戰爭才沒有動身離去。
本想著借此收斂一批魂魄充入魂幡增強自身實力,沒成想法力預留不足,這麼多天過去如今已是舉步維艱。
隻要丹田中最後剩下的這絲法力燭火熄滅,豬婆龍的身軀就會完全‘死’去。
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施展太強的術法為李三披上熊皮,導致本來還足夠離去的法力一下子越過了警戒線。
經驗不足,自然沒辦法將之做的儘善儘美。
……
看著黑袍道人嚴肅的神色,韓安突然覺得對方根本不需要騙他。
心中希望湮滅,眼中的神采都隨之消失。
韓安長歎了一口氣,拱手時緩緩起身,滿是失魂落魄的神色。
“我有一寶可平羅教魔修。”
塗山君的話落下,本已經起身的韓安身形一頓,旋即目光閃爍驚喜的神色,趕忙問道:“是何寶貝?”
黑袍道人袖袍一掃,翻手張開五根手指。
一杆小幡浮現在手中,敞開的幡麵上繪製著無數猙獰惡鬼,魂幡主杆全以黑金之色。
看到魂幡的霎那,韓安瞪大了眼睛,周身法力勃發,木龍手環迎風化作長劍落在他的手中。
驚訝的同時,他也終於明白,為何最初看到黑袍道人的時候會看到那樣的場景。
時至今日他才明白。
他看到的根本不是黑袍道人的模樣,而是看到了這件寶物。
甚至不需要開法眼隻是單憑肉眼觀察,都能感受到寶物的強大。
“韓道友不必如此緊張。”
儘管塗山君如此說,但是韓安依舊惴惴不安,他現在的心情不足為外人道也,也許是認不出來,又或是不確定,他還是緊張的問了一嘴:“法器?”
說著將尊魂幡與自己手中的木龍劍比照了一番,又十分懷疑。
直到聽到塗山君的回答。
“是法寶!”
韓安目中精光閃爍,氣血翻騰,麵色不由得紅潤起來。
同時對於塗山君的警惕提升到頂點,甚至就連手中的長劍也都握緊。
神色變動,似乎在等待塗山君後續的話語。
然而,儘管表麵上還算平靜,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,甚至到了人神交戰的地步。
心中貪念閃過,原本清澈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渾濁。
如果麵前的這件寶物真的是法寶,說不定真有逆轉局勢的機會,而且黑袍道人還說自己身軀法力無存。
眼看著麵前之人的動作,塗山君不由得笑了起來,人之貪欲一起,就像是一團火在心中燃燒,任憑如何勸說言掩埋都很難將其澆滅。
“此寶名為‘尊魂幡’,幡中蘊藏強大的陰神。”
“隻要韓道友將這件寶物送給軍陣外的羅教魔修,貧道自然有法子破解掉羅教的魔修。”
塗山君並未明言魂幡反噬一事,有些事不能說的太明白,何況隻是對外人。
難道要滿天下的宣揚尊魂幡可以反噬幡主?
而且,其中涉及自身緣由隻言片語也說不清楚。說的太多了,就很容易泄露自己的跟腳,難保強大的修士無法順著這些東西查出些什麼。
所以他隻是告訴韓安,如此做能夠解決城外的魔修。
至於具體的做法,當然是反噬了魔修將之煉做幡奴,然後借由幡奴的法力將之擊破。
這樣的小地方,總不會出現高於塗山君修為的修士。
韓安的神色變換,身上槐花的香味愈發濃鬱,眼中的清澈竟然開始占據上風。
“看來是韓某錯信道長,道長暫留不去,難道不是為了收起陰魂填補這件魔道法寶嗎。”
“如此行徑,與羅教魔修又有何區彆?”
“不,你本就是魔頭吧。”
韓安死死的盯著塗山君,法力開始運轉。
塗山君沉思了半晌不由得笑了起來,手臂往前伸了半寸,手中魂幡滴溜溜的轉動:“我是魔頭,那道友就是正道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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