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蟲伸展鋪開。
最後形成了一方法域。
法域一開,毒龔攔下所有人,隻裹挾了塗山驚鴻。
就連那三位大黑山的金丹初期的修士也同樣被攔在法域之外。
沒有其他的法域介入,想要從法域的外麵殺進來,需要強大的實力。
毒龔賭他們三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天資不足,無法在初期就找尋到自己的道,沒有道,結不成天道印,也就無法展開屬於自己的法域。
回憶長老說的話:“隻有一炷香的時間。”
“一炷香內不管成與不成都必須離去,不然萬法宗的宗師趕到,你就走不了了。”
毒龔張開自身法罩,毒蟲鋪天蓋地。
他輕聲的呢喃道:“拿下一個孩子,一炷香足以。”
陷入法陣的塗山驚鴻並未慌張,她四下觀察,頓時明白自己被拉進了金丹修士的法域之中。法力蒸騰,形成一道黑紫色的光罩籠罩身軀。
沉聲問道:“你是誰?”
毒龔沒有回答塗山驚鴻的問題,反而手掌一翻,取出一枚金色的丹藥。
丹藥上貼著一張描繪著複雜靈紋的符籙,毒龔托著丹藥說道:“小娃娃,要想活命就吃下此丹。”
塗山驚鴻也不在意毒龔有沒有回答,繼續道:“你扔過來我看看。”
毒龔剛想扔過去,又覺得這樣實在太不保險:“還是讓我封了伱的經脈,看著你吃下去比較好。”
翻手將丹藥收起,手掌一抬,四周毒蟲迅速彙聚,凝聚成一條巨大的蜈蚣,蜈蚣昂首挺胸好不嚇人!
頭顱一擺,身軀已出現在塗山驚鴻麵前,隻是眨眼的功夫就將她卷了起來。
差距實在太大。
築基中期和金丹中期相隔的根本不是一個大境界,而是剛踏入修行的修士和已經有所成就的宗師之間的區彆。
光是氣息和釋放的威壓就足以壓製塗山驚鴻。
何況金丹修士的神識牢牢的鎖定著她。
塗山驚鴻周身的法罩被極儘壓縮,神雷法力無法讓她掙脫這樣的巨力。
“如此才對。”
毒龔取出丹藥,踏空行來。
……
“殿下有危險!”
“但是眼前的這個是法域,你們誰會法域嗎?”龍兒姑娘焦急萬分,周身法力催動到了極致,術法一道接著一道,卻都沒有辦法撼動麵前的法域。
夜靈沒說什麼,同樣是在攻擊法域。
合他們三人之力,倒是讓法域出現動搖的模樣。隻是想要完全破除還需要不短的時間,他們就是有法力支撐術式,法域之內的塗山驚鴻也撐不住。
萬法宗的築基修士匆匆趕來,大吼道:“你們為何破壞靈舟?”
馬陸如今也急了,趕忙取出令牌,對出現的萬法宗築基修士說道:“我家殿下被困法域,還請高修快發信函回宗,我家大王與萬法宗有舊。”
那築基修士呆愣霎那,都不用拿來令牌,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座峰之主的禦令。
這時候也反應過來,這三個修士該不是大鬨靈舟的人。
築基修士拱手道:“我早已經捏碎令牌,宗門長輩即可就到,隻是……”說著看向麵前將他們隔絕開的法域:“不知道你家少爺是何種修為?”
“築基。”
“築基?!”
那築基修士驚聲之後頓覺沒有希望。
能在金丹初期領悟法域的修士少之又少,所以那張開法域的修士最低都是金丹中期。
金丹修士殺一個築基用不了多長時間。
對方張開法域隔絕了這麼多人,足以說明殺意十足。
……
法域之內。
塗山驚鴻催動丹田的法力,期望能掙脫毒蟲,但是任憑她如何努力都無法掙開。
眼看著金丹修士距離她越來越近,塗山驚鴻頓覺驚慌。
她要是死了還如何報仇?
‘築基與金丹之間的差距,就如此之大嗎?’
“爹,我該怎麼辦。”
當她自問的時候,甚至想過要不要自戕於此。
那丹藥吃了也許永世都無法翻身。
感受到周遭法域的震動塗山驚鴻目光閃過驚喜。隻要拖到馬陸叔他們攻破法域就能得救,而她能夠想到的術,隻剩下最後一種。
周身法力湧入自身黑袍,築基中期的八成法力儘數消失。
塗山驚鴻身上的那隻黑袍猛然膨脹,好似活了過來一般張開爪牙,露出猙獰凶惡的頭顱,嘶吼間,將纏繞在她身側的大蜈蚣一爪子撕開。
一丈六的高大身影豎立在塗山驚鴻的身後,隻是迎風咆哮的黑袍惡鬼好像隻剩下一張皮。
惡鬼皮覆蓋到塗山驚鴻的身上,頓時讓她的身軀化作青白色。
一頭狂亂肆意的赤發如瀑布披散。
額生雙角,麵容冷峻。
這容貌看起來與塗山君有**成的相似。
抬起手掌看著自己的鬼手,摸了摸額頭上的竹節鬼角,塗山驚鴻瞪大了眼睛,她的神識覆蓋周身,怎麼可能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。
想起塗山君施術時候對她說的話,感受著身軀中源源不斷湧動的力量。塗山驚鴻明白這是來自血脈的力量,一位同階無敵的金丹後期大修士的力量。
她不知道有多少,但是她知道自己強大了,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:“爹,這就您留給孩兒的手段嗎?”
塗山驚鴻猛地抬頭看向毒龔。
毒龔麵色劇變。
金丹後期大修士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