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劍甫一落在手中,執雙錘的熊燃已經近身。
“劍術,我好像很久沒有施展了。”
塗山君輕笑一聲。
法力與劍光凝聚成晦澀的靈機,宛如浮雲換青天。
輕輕一劃。
萬鈞雷霆凝成寒鋒,將火海掃滅。
嗡。
熊燃隻覺得麵前人影飄忽了起來,然後他就再難抵禦,直到那柄湛藍的古劍破開他的雙錘,也就是身上的寶甲足夠強大,不然,也許那一劍斬下,他的身軀就會化作兩斷,但現在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區彆。
“難道,他是劍修?”
熊燃心中湧出悔意,他不該將那柄靈劍扔出去。
反而助長了此人的實力。
黑紅色的絲線再次彙聚成鉤鐮。
正要故技重施的塗山君猛然側首。
有風。
花與香至,仙絮飄來。
映入眼簾的是一對龍鳳環。
龍形與鳳形好似兩道異獸,為來人開路。
不出意外,踏入靜室的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,若說她有多美,怕是無法形容。
一顰一笑間,自有萬種風情,不管是清純還是嫵媚,似乎都隻是那容貌的點綴。這便是,東坊的花魁,合歡宗的高徒,公孫晚。
“是你?”
聲如清泉。
傾聽時便好似在灼灼夏日暢飲甘霖。
公孫晚詫異之餘,上下打量著那身著玄黑道袍的修士。
這個人,她認識。
倒不如說她曾經還關注過。
不過卻不是她想要關注,隻是因為和許三娘有關係。
初見的時候,實在符社的馬車上,之後也沒有交集,倒是裴氏想讓她出手剔除此人,她卻覺得這是一枚可用的棋子,所以並沒有出手。
不想,在這府邸之中,他們會再次見麵。
還是這樣的場景。
而且,此人的修為也不是練氣,是金丹。
儘管氣息並不強大,像是初入金丹的模樣。
塗山君低垂的眼簾有了動靜,微微抬起,笑著說道“是我。”
答話的同時不由感慨。
今日怕是沒法達成目的,概因這公孫晚是元嬰真君。他確實有手段對付,奈何分魂身無法支撐,三娘的法力也不夠了。
“晚娘,這個人不簡單。”
熊燃適時的出聲。
他已收斂了自己的高傲,以凝重的神色審視那黑袍修士。
作為熊氏一族的年輕天才,能做他對手的人很少,何況還是這金丹初期的修士。
剛才交手下來,靠著靈寶才撐下兩招。
說是兩招都抬舉了自己。
彆看剛才好像很是激烈的模樣,實際上那人根本就沒有施展術法,連護體罡氣都沒有外放,完全是靠著血肉之軀與他搏鬥。
施展的劍術也隻是最簡單的劍氣應用,但,就是如此,就將他的術法斬滅。
熊燃以為是對方輕視,實則並不是這樣,這會兒功夫他也回過味來,分明是此人很是珍惜法力的使用。
這也就讓熊燃看出了破綻。
此人的法力不足。
如果能打持久戰,他一定會贏,也就不用在晚娘麵前灰頭土臉。
“熊郎莫憂,此人妾身隨手可滅。”公孫晚嫣然一笑,說著就操控龍鳳環看向塗山君,淡淡地說道“本想我那苦命的妹妹終於找到依靠,可惜你執意找死,那奴家也隻能對不起三娘了。”
“大真君。”塗山君輕聲呢喃。
手腕翻轉的時候已化作青白,麵容也在此刻化作鐵青。
獠牙橫生。
頂角戟張衝天將那滿頭紅發瀑開。
蹙眉瞥了一眼熊燃,是拚了這條分魂身的命弄死熊燃,還是等三娘提升修為。神念思索還是選擇了後者,弄死熊燃也不能以入夢術看到熊燃的記憶,分魂身的修為太低,根本擋不下公孫晚一擊。
就算不殺熊燃,也得把事情鬨大。
至少要讓執法甲士注意公孫府。
那他就需要擋住公孫晚至少一擊。
“還是得用忍死術。”
思來索去。
塗山君想到了這樣的破局辦法。
單手結印,靈魔忍死。
忍死術是塗山君鑽研極深的術法,此法展開,至少肉身不是頃刻湮滅,就能慢慢恢複。
隻要有這喘息的時刻就足夠了。
“我看誰敢動他!”
一道高大的身影宛如攻城巨械般將密室大門轟爛,宛如隕石墜落,犁開府廷。披風下,雙眸是由蜂窩晶體彙聚而成的,然而,目擊寒光卻絲毫不弱。除此之外,絕沒有人會以為這不是一位實力深厚的大真君。
來者,正是擺脫了法陣壓製的吳竹。
吳竹冷笑一聲,看了一眼青麵獠牙的黑袍修士,隨後死死的盯著公孫晚“小子,莫怕,這娘們不敢殺你,有我在這,你就死不了。”
黑袍修士啞然。
好家夥。
這也是一位熟人。
還是他不太想遇見的一個熟人。
不然塗山君早就去取走自己的儲物戒指。主要也是塗山君不知道如何麵對他們。就像是當年在大黑山,他不知如何麵對丁邪的師祖,加之不想被人追查到自己的行蹤,索性將儲物戒指拋擲腦後。
倒是天意弄人,又見麵了。
上次見的時候吳竹還躲在鬥篷裡,現在已重鑄了天機傀儡的身軀。
“陰魂不散!”
公孫晚怒意上湧“既然爾等找死,我便成全你們!”
“陰陽真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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