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漠狂沙。
鑽石星辰。
玄黃氣息自荒狐身軀迸發,化作衝天光柱,猶如一顆擎天沙樹散落開漫漫星辰。
唯見天地莽莽,沙河濤濤。
天地似在此時完全變成了狂漠。
那靈機威壓亦如蒸乾的水汽迅速攀升。
“黃天降世!”
雙眸緊閉且留下血淚的荒狐撚決掐印,終在蒼石星狐庇護下施展出神通大術。
術法剛一成型,原先被塗山君切斷的天地豁然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。
無窮靈機迅速湧入其中。
似狂風暴雨。
疾且密。
感受到暖意回身,荒狐心中的緊張落下,同時也長出了一口濁氣。
至少不必像剛才一樣屏氣凝神。
然而,他卻不想再和此人多做糾纏和交鋒。
這人一看就是大宗道子級彆的修士。
此時不跑,怕是再交戰下卻也沒有什麼好結果,他總不好因為調查畫舫舵主的死因而將自己搭進去。
“驅雷策電。”
“疾!”
金兜子化作披風延展不休。
披風變成了兩隻金光翅。
一麵擂鼓,一麵電掣。
甫一交織,雷電縱橫,不過是片刻的功夫,整座降臨沙樹黃天就已雷電交錯,將整個小天地化作一片雷池。
“黃天雷池!”
“疾!”
由黑紅色絲線編織的無形大網閃爍起了雷霆弧光,龐大雷池一下子阻隔了老魔頭與荒狐,就像是不可逾越的鴻溝。
此時,荒狐緊繃的神情舒緩,轉而露出笑容。
甚至哈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雷池不僅僅幫他阻隔,也將那凶戾的血金黑虎擋了回去,如今盤踞於黑紅天地的黑虎踱步不休,卻並沒有做出要跳躍而來的模樣。
與此同時,那青麵狐狸壓低了鬥笠。
猩紅的狐目因為沒有對方眼睛的媒介也缺少了施展的機會。
“山不轉水轉,道友何必如此大的火氣。”
“不過今日之難,在下永記。”荒狐微微拱手朗聲說道。
要不是這位‘道子’出現,他肯定能帶走許三娘。更不用說因為術法的關係,他自戳雙目,使得一雙明亮的眸子成了爛肉。
吼!
血金黑虎怒吼咆哮。
倒是讓荒狐笑了一聲,不過在看到環繞身側的蒼石星狐傷痕累累,連耳朵都被打沒了一隻之後,荒狐不由沒了笑容。
隻是看了一眼塗山君,以及被塗山君護在身後的許三娘一眼“後會有期!”
“想走?”
收了虛天神異的高大道人,驟然穿行於那灼灼雷池。
一時天地霹靂下,附於外袍的煞氣消散,猶如刀劍砍在血肉之身一般升起青煙。
本想施展遁法離開的荒狐愣了一下,他這黃天雷池可是正二八經撚決施法,耗費**力的大神通,彆說是修士,縱然是肉身強盛的荒獸也得退避。
此人莫不是愣頭青,竟敢頂大神通之術前行。
“你既找死,我便成全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荒狐隻看的目瞪口呆。
原來那魔硬頂雷霆衝殺而來。
“直娘賊!”
“乃公怕了你。”荒狐毫不遲疑轉身就跑。
一時架起遁光,擔起風雷,虛天神異在他離開的同時就消失不見,不過頃刻間就已經消失在百裡之外。
也不敢回頭,隻覺得一陣陰冷氣息襲來。
刺啦!
法袍背上撕開個口子,頓時鮮血飛濺。
塗山君並未追趕,他能動用的法力不多了,如果多做的話早晚露餡。
好在趁機重創了那來自組織的修士。
不需要過多擔心那人再尋來。
就是沒想到組織如此陰魂不散。
今日傷了那人,總會還有組織的人尋來。
但以組織欺軟怕硬的行事風格,也許不會再招惹他。
也有可能是深入調查。
就怕對方能查到星羅海。
到時候這一直隱藏的跟腳就可能暴露在東荒。
害怕嗎?塗山君搖了搖頭。
他隻是心中難免產生擔憂。
他已不算是孤家寡人。
他不是想守護秘密。跟腳的秘密總有一天會暴露,根本就瞞不住,他想守護的隻是遠在萬法宗的獨子。
如此時刻,更不好前往東荒萬法去。
若想提升實力,鑄魂幡、善道體,應該南下往魔宗林立之地。
倒不是魔修殺起來沒有心理負擔,而是魔宗林立的洞天福地煞氣也最為雄厚,能夠借此提升。
不過一切基準還還是以三娘的修為為主。
暫時不好前往南域。
“往東走,去天器聖地的萬物城。”許三娘給出了自己的意見。
她早就想見識一番能與大器宗並稱煉器大宗的聖地,據傳天器聖地還曾與大器宗有過恩怨,如此更該先前往萬物城。
塗山君沒有什麼意見。
本尊身軀早就返回魂幡,以神識傳音入密。
……
天機城。
府衙大牢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