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幫我把山口雅子從勒內身邊弄出來。”
“我辦不到!”
她張著嘴,瞪著眼睛,一幅驚訝的神情,似乎不相信他竟然會如此決絕的拒絕。
片刻後,她反應了過來,一臉怒氣道“你會隱身,還擁有威力巨大的武器,這對你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!”
劉翰洋站起了身子,一臉嚴肅道“勒內把山口雅子儼然當成了珍妮,帶走她相當於要了他的命。”
他停了停,抬頭看向前方,臉上閃現出一絲陰鬱“我不想在救高橋美惠子之前和勒內交惡。”
“高橋美惠子,不是李素佳嗎?”芬可驚訝道。
劉翰洋意識到了芬可有可能聽到了他與吳以駿的對話,不過,事已至此,他也不想責怪她,於事無補且徒添煩惱。
“勒內把救她的事扔給了痞子差,痞子差也沒有答應你啊。”芬可詰問道。
“正因為他沒有答應我,所以,我更不能和他們交惡。”
這時,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,劉翰洋抓起電話,電話是吳以駿打來的,吳以駿告訴他,李素佳已經被運抵到了暗河公司,讓他立刻趕往機場。
個小時後,劉翰洋帶著躺在病床上的李素佳回到了小彆墅。
他深情地看著她,她就像一個睡美人安詳地躺在病床上,與多天前見到的一樣,仍然麵色慘白而無血,消瘦而羸弱。
病床的支架上掛著大大小小的吊瓶,她就是靠著這些營養物質維持著身體的最基本機能,她的手臂和胳膊上布滿了針孔,青一塊紫一塊,似乎已經沒有了可以紮針的地方。
很難想象她所遭受的痛苦。
倘若她有知覺,麵對每天都重複著的這種地獄般的折磨,也許會煩躁,會傾訴,會想念親人
可她沒有,因為她睡過去了,深沉地睡過去了。
劉翰洋的目光移向李素佳那條被直升機鐵皮削掉的斷肢,他深情地撫摸著空蕩蕩的褲腿,一股難掩的悲痛湧上心頭。
他就這樣默默地看著,忘記了周圍的一切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才從悲傷中逐漸緩過神來,他直起身子,推著病床默默地向一間房間走去。
芬可出現在了門口,她倚靠著門,一臉嚴肅地望著病床上的李素佳。
“她很美。”
“是的,她也很勇敢。”他說道。
“如果我能說服痞子差救她呢?”
劉翰洋猛地轉過頭來,一臉驚訝地盯著芬可,她看到他的臉上有一股希望之火升騰而起。
“你能說服他?”
“總之,我有辦法。”
“你不會平白無故地救她吧?”劉翰洋說著看了一眼李素佳。
“是的。”芬可直起身子,向病床走去,一邊走一邊說道,“我有個條件。”
劉翰洋揚了揚頭,示意她說下去。
“條件就是,要麼你答應我,幫我把山口雅子從勒內的身邊帶出來,要麼,給我億。”
“哼哼”劉翰洋冷笑了一聲,“其實,我已經猜到了你要開出的條件,不過,我猜到了前著,後者這個億,還真是令我很震驚。”
芬可的臉上掠過一絲淡笑,顯然,她對他所說的“震驚”不以為然。
“錢,真的很重要嗎?”他冷笑著問道。
芬可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,她雙眼微聚,眼神中透露著一股冷煞和死光“當你還在繈褓中就被父母遺棄,當你從小在一個沒有親情和安全感的環境下長大,當你想買一件玩具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,你就會明白金錢的意義。”
她的眼睛濕潤了,兩行熱淚滾落而下,她的聲音悲愴而淒然“這麼多年來,我遊走世界各地,也弄了不少錢,可我總感覺,我的錢越多,我就想要更多的安全感。”
“你已經陷入了惡性循環,那是一個無底洞!”
“我要把這個無底洞填滿!”
“所以,你就拚命地弄錢?”
“是的。”她點點頭,眼淚又滾滾而下,“我承認,我很貪財,可我貪的也許是一份執念,一種沒有親情可以寄托的執念,如果我像你一樣,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,受到過良好的教育,擁有一份可以傾訴和寄托的親情,說不定,我現在就是一個受人尊敬的教師或者醫生。”
劉翰洋靜靜地看著她,也許,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和價值觀,也許,親情在每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扮演著不可替代的作用。
缺失了,就永遠無法彌補。
“你對金錢的理解很片麵,時間會讓你慢慢地改變的。”
芬可調整了一下情緒,苦笑道“也許你會覺得我不可理喻,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如此,可我無力改變,就像我無力改變自己被生下來就慘遭拋棄的事實。”
“你恨你父母嗎?”
“父母?可能說出來你會不信。”她苦笑道,“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父母是什麼概念?他們是什麼?他們為什麼叫父母?”
劉翰洋沉默了,突然之間,一種說不清、道不明的同情從心底竄升而起。
“我答應你,替你完成那件善事。”他說道。
芬可微笑著點了點頭,她臉龐上的淚花隨著點頭飛濺而下。
“不過,必須等到痞子差喚醒了素佳。”
她又點了點頭,轉身向屋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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