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娜跳下車,從後背箱裡拿出一把折疊鐵鍬,在一座墳墓上挖了起來
分鐘後,她挖出了一口棺材,用鐵鍬將棺材蓋撬開,頓時,一股難聞的刺激性氣味撲麵而來,她跪倒在地上,劇烈地嘔吐起來。
末了,她直起身子,擦了擦嘴角,眼睛看向棺材內,隻見一具半腐爛的屍體平躺在棺材裡,屍體上屍蟲湧動、吱吱作響。
她定了定神,然後轉身向車子走去,她打開車門,扛起露絲,然後重重地將她放進棺材裡。
“咣!”她蓋上了棺材蓋,枚長釘依次被釘在棺蓋上,棺蓋與棺木渾然一體了。
她掄起鐵鍬,用力地鏟起土來。
一鍬又一鍬的泥土覆蓋在了棺木之上,擊打著它“砰砰”作響,巨大的響聲喚醒了棺木內的露絲,她睜開迷離的眼神,發現四周一片黑暗,頓時,她慌了神,拚命地拍打著棺木,但無濟於事。
當最後一鏟泥土覆蓋在棺木之上時,一切都寂靜了下來。
蓮娜走上墳墓,用腳將鬆軟的泥土踩平,然後抱來一堆樹葉均勻地撒在墳墓之上。
現在,整座墳墓已經與周圍的自然景色融為一體,縱然仔細辨認,也無法將這片區域聯想成一座墳塋。
蓮娜上了車,回望了一眼她的傑作,然後輕啐了一口,一腳油門,車子呼嘯而去
黑暗、陰冷、孤寂、絕望,是被深埋在米之下的露絲,此時內心最深刻的感受。
她拚命地大喊著,可除了她的聲音,再無任何響動,哪怕是叢林中的一聲鳥叫,她都無法聽見,能聽見的隻有她那“砰砰”作響的心跳聲。
她的聲音嘶啞了,汗水和眼淚已經浸濕了她的頭發,她索性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,頓時,一頭火紅的頭發露了出來。
她伸出手,在黑暗中胡亂地摸了起來,突然,他摸到了一條乾癟的手臂,她意識到,躺在她身下的是一具腐爛的屍體。
短暫的驚恐之後,她鎮定了下來,求生的本能已經讓她忘卻了害怕。
在這無助的墳墓裡,害怕已經無濟於事了。
她定了定神,順著手臂向上摸去,她又摸到了一盒煙,她撥開了煙,驀地,手好像碰到了一個金屬的東西,由於緊張,那個金屬的東西又被她不知道碰到那裡去了。
她又開始亂摸了起來,終於在一堆腐爛的肉裡,摸到了它。
居然是一個打火機。
“嘭!”一團火紅的亮光在棺木裡跳躍起來,頃刻間將整個棺木照得微亮了起來,她欣喜地看著火光,它猶如一道生命之光,將她從無儘的黑暗中拉了出來。
她艱難地側過身子,騰出一隻手,用手在臉上胡亂地抹了幾下,臉上的粉和假體掉了下來,她化了妝。
她是芬可,她裝扮成了露絲。
她裝扮成這個並不存在的露絲的目的是,接近劉易斯·柳並伺機“綁架”他。
芬可又扯掉了墊在肚子上的海綿墊子,舉著打火機,尋找著棺木的縫隙。
此刻,在墳墓之上,一輛低空飛行車緩緩地降落了,空中亂舞的樹葉落下之後,劉翰洋和花豹飛從車內跳了下來,他們舉目張望著,似乎在尋找著芬可。
“劉易斯·柳的妻子蓮娜說,芬可就在林間的公路上下的車,可我們在公路上前後找了公裡,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,這裡又是一條死路,她能到哪裡去?”花豹飛說道。
“隻要她下車,一定就在這附近。”劉翰洋說道。
兩人邊走邊說,一會兒就來到了埋葬芬可的墳塋之上,他們四下張望著,可眼睛始終沒有朝地麵上看。
墳塋之下,芬可似乎停到了低空飛行車降落時所發出的巨大轟鳴聲,她拚命地大喊著,可劉翰洋和花豹飛至始至終沒有聽到她的喊聲。
兩人在墳塋上逗留了一會兒,驅車離開了。
當一切又陷入寂靜之後,芬可絕望了,她用頭不停地撞擊著棺材,直到自己筋疲力竭,她重重地平躺在棺材裡,眼神充滿了死寂。
驀地,她的腳似乎碰到了一個什麼東西,她拿著打火機向腳下照去,隻見一根金屬拐杖放在屍體的腿旁。
她拿起金屬拐杖,臉上蕩漾出求生的本能。
她將打火機放到了屍體的上麵,雙手緊握拐杖,並將其豎在胸前,然後開始用力地撞擊棺木
一下,兩下她感覺自己的手掌都開始發燙了,突然,隻聽“咚!”的一聲,拐杖刺穿了棺材蓋,霎時間,洶湧的泥土像水流一般流了進來。
她活動了一下手掌,緊握著拐杖又開始沿著那個小洞撞擊起來,隨著鬆軟的泥土不斷地下落,隻有兩厘米厚的棺材蓋被戳開一個碗口大的洞,洶湧的泥土頃刻間堆滿了棺材的後麵。
她將泥土往棺材的前端不停地刨著,直到小丘般的泥土被全部轉運完畢,她又拿起拐杖朝著洞口狠狠地戳去
分鐘後,棺材蓋被戳開了一個車輪般大小的洞,待鬆軟的泥土停止下落後,她刨開泥土,將頭從洞口內伸了上去,她一邊用頭頂著泥土,一邊用雙手使勁地刨著。
她已記不清自己刨了多久,隻感覺雙手滾燙的如火燒一般,但求生的讓她忘記了鑽心的疼痛。
每刨一捧泥土,她就距離生的方向,前進了一步。
當一縷刺眼的光線射進她的眼簾時,她看到了泥土之上那湛藍的天空,“嘩!”她用力地刨開了最後一層泥土,頓時,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鼻而來,空氣是那樣的甘甜和清爽。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,仿佛是乾渴的魚兒遇到了清涼的水一般,呼吸到了生的氧氣。
她的身子猛地向上一抬,鑽出了墳塋,她趴在泥土上,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帶著草木香氣的空氣,久久地,久久地深醉於此。
幸虧,埋葬芬可的墳塋隻有米深,棺木隻有兩厘米厚,否則,她絕無生還的可能。
她自救成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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