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!”
話音剛落,晁蓋猛地擲出長刀,這把刀猶如生出眼睛,破空而去,直接洞穿錢二心口。
狂奔中的錢二猝不及防,臉上的笑容還沒消散,一股大力襲來,整個人瞬間趴伏在地,他努力扭過頭,那張臉上的表情豐富至極,眼中的情緒好似變換幾十次!
錢二張大嘴巴,卻說不出話來,瞧著口型,好似再說,你他娘為什麼直接數“十”了?
難道不應該是“一”嗎?
你這是在耍我嗎?
你還是個人嗎?
說話怎麼不算數呢?
晁蓋緩步而來,淡淡道“我曾經也是一個心善之人,可馬正讓我明白一個道理,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。至於數到十,我在心裡數到了九,張口就是十咯。這個,我真的沒騙你。”
錢二“”
晁蓋拔出長刀,又認真戳上三五刀,確認錢二的身子不再抽搐,他方才停手。
晁蓋長吐一口氣,環視一圈,七零八落的屍體,散落到處都是,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詭異。
夜很靜,空氣很涼爽,讓人很有精神。
晁蓋也不廢話,在錢二等幾具屍體上搜索一番,得到一些銀錢,當即放入包中,而後又下去溝裡洗漱一番,褪去外麵衣衫,又從包袱中取出一件乾淨衣衫換好,他估摸著道路,不再向北而行,而是轉向石碣村方向。
第二日,天大白,萬裡無雲,晴空萬裡。
何濤站在田間地頭,臉色陰沉不定,一隻耳朵用白布包裹,顯得很滑稽。
“一早有農夫發現死屍,便來報官,我們方才查驗過,都是我們的人,暫時沒有發現活口。錢虞侯也死了,死亡時間大概有四五個時辰,有五個人死在旁邊樹林中,錢二這五六人,想必在這鄉道有過廝殺。”領頭一名壯漢,身長七尺五寸,紫棠色麵皮,有一部扇圈胡須。
此人正是鄆城縣步軍都頭雷橫,傳聞此人膂力過人,能跳過二三丈寬的山澗,人稱插翅虎。他原是鐵匠出身,早年曾開設碓坊,殺牛放賭,後在縣中任巡捕步兵都頭,與馬兵都頭朱仝專管擒拿賊盜。
他皺著眉頭,前後查探良久,轉而又道
“還有四個陌生屍首,詢問左右鄰舍,說是這一代的地痞,領頭之人叫馬正,昨晚曾在一處酒店與人生出衝突,按照店家所言,想必正是與晁蓋結仇,後麵在這裡再次衝突,想必被晁蓋所殺!這是第一處火拚之地。”
“第二處廝殺地,則是一旁小樹林,那晁蓋利用地形,先殺隊頭,一刀劈砍脖頸,當場斬首,用的是軍中鋼刀,此人臂力極強,從現場看,那隊頭應當被晁蓋背後偷襲。”
“多人都是一刀斃命,出手凶狠,刀刀致命,隻是錢二的傷勢最為奇怪!”
何濤陰沉著臉,聽得此話,好奇問道“雷都頭,錢二身上哪裡怪了?”
“錢二應當是逃命而走,可是他麵部表情極為怪異,好似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!好像不相信自己會被殺!這就說明,死者生前與晁蓋極有可能說過什麼,然後又被偷襲!而且,錢二的傷口都是後背,凶手一擊得手之後,肯定連續補刀過。”
雷橫嘴上這麼說,心中也是犯嘀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