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押司怎麼了?臉色這麼難看?”一旁老王頭擔心問道。
宋江臉色陰晴不定,心中猶如狂風呼嘯,惱恨暗想道“麻煩大了!昨晚被那賤人氣不輕,倒是將那招文袋忘記帶了!”
要知道那袋子中,正有一根金條,這金條算不得什麼,可是劉唐當日還送來一封晁蓋的信件!
本想著將信件燒掉,又怕來日又有什麼瓜葛,這前後一忙,每日貼身帶著,倒是忘了這一茬。
宋江不想還好,越想越是心驚!
那娘們認得不少字,若是起身查看,怕是要惹出大的麻煩。
一念至此,宋江恨不得縱身而去,隻是老王頭還在眼前,宋江強自按壓心中怒氣,好言道“老王頭,不是我騙你,我早上走的急,忘了帶招文袋,那金子都在裡麵,你等我一會,我現在便回去取,一會過來送你。”
老王頭趕忙道“宋押司,不可著急,您既說了,根本不著急一時一刻,過幾天送來也不遲。”
宋江起身道“我先走一步,那裡麵還有我重要東西,我先不與你說了。”
老王頭不敢怠慢,急忙道“宋押司,你慢一些,莫要著急。”
宋江心中藏著事,這會箭步如雲,沒一會便到了家中。
他剛走到門口,忽而定住腳,扭頭往身後一看。
這對麵的客棧,這兩日二樓的窗戶,好像總是開著。
這會二樓的那屋子,竟然亮著燈火。
宋江那會出門時候,還不怎麼在意,這會回來,才意識到哪裡不對。
想他做了多年押司,警惕心本就很高,當即瞟了兩眼,心中疑竇叢生。
“莫不是那吳用等人,還在這裡呆著?”
宋江無名之火,縱然心頭竄起,便要一探究竟。
“嗯?!”
自家屋子中,竟然一陣奇怪的聲音,還有男人說話的聲音。
宋江的臉瞬間綠了。
“賤人!老子前腳剛走,閻婆惜你就敢這般放肆,真當我宋江死了?”
便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,何況還是這麼膽大包天,宋江一把推開門,咚咚咚上樓。
那閻婆惜與張三剛剛翻雲覆雨結束,此刻正摟抱在一起,說著話兒。
“你這家夥,怎麼時間比昨日要短一些了?”閻婆惜一臉遺憾的說道,小臉蛋漲紅,頭發頗為淩亂。
她趴在張三的懷中,羞答答的道,“你個短命鬼,你以後會娶奴家的吧?”
“娶,讓你這賤人給我生十個兒子!”張文遠哄騙說道。
“你當奴是母豬啊?生那麼多,便是一年生一個,也要生十年,我這身體隻怕吃不消呢。”閻婆惜嬌滴滴的說道,儼然向往著美好生活。
張文遠道“你就生雙胞胎,那不就少了很多年嘛。”
“哪有那麼容易的呀。雙生子可難得很呢。”閻婆惜一說這個,臉蛋越發紅了。
張三道“今日忙完了,我們暫且休息幾日,我這身子怕是被你榨乾了。”
“你這是嫌棄奴吧?男人都是這樣,吃飽了就這個德行。”
“怎麼會呢?回頭吃些鹿鞭,自然就好了。”張三嘿嘿笑著說道。
閻婆惜道“也不是說非要每次都要做那種事,隻是想跟你說話,隻要跟你在一起,奴家便是死了也願意呢。”
“這種話可不能亂說,我可沒有折騰夠你!”張三哄著說道。
“那奴回頭給你補補,買些羊肉,給你壯壯身子。”
“小賤貨,還是你最疼我!”張三說到這裡,順勢瞟向窗外,“這天要亮了,一會你娘也要起來了,我還是先回去。你把那封信給我,今日我就去見知縣大人。”
“好嘞!不過,你再陪陪我嘛。”閻婆惜情緒還很高漲,哪裡舍得情郎這麼快離開?
張三道“宋江東西沒拿,一會肯定回過神,一定會來拿去,咱們現在這幅模樣,若是讓宋江看了,隻會惹出事端來。”
“怎麼?你是怕了?”閻婆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“黑三那種人,就是個假正經!平素道貌岸然,裝的比誰都要正人君子,可是做的事情呢?
居然跟梁山賊勾結,隻怕這些年乾得是官府的事情,私底下都是什麼勾當?”
張三一聽這話,趕忙道;“這種話莫要胡亂說,你這麼說,便是連衙門都牽扯進去了,梁山歸梁山,莫要擴大牽連。”
閻婆惜回過神道“也對,就事論事。老娘都不怕,你又怕什麼?他現在牢獄之災是肯定的,若是不好,便是人頭都要落地。老娘還有什麼好怕他的?
張三,你也是個男人,他有一個頭,兩隻手,你比他難道還不如嗎?”
娘們一激,張文遠膽子也壯了數分。
是啊!
現在拿捏宋江命門,還有什麼好怕的呢?
正說得刹那,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不好!隻怕是宋江來了!”張文遠嚇得一跳,瞬間起身,將衣衫一批,不等他把衣服穿好,隻聽“嘭”的一聲!
宋江一腳踹開門,望見張三和閻婆惜衣衫淩亂的模樣,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個明白。
“賤人!你果真與人通奸!老子前腳剛走,你便這麼不要臉!”宋江說完這話,眼神如箭,臉色瞬間變得漆黑如墨。
“張三,你我同僚,我平素對你不薄,向來照拂,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?枉我把你當作好友,你今日這般做,實在讓我心中滴血啊!”
張文遠嚇了一跳,心底頗有些發虛,可是想到宋江跟梁山勾結,登時壯了膽氣!
“宋押司,事出有因,並不是我有意破壞你們家事,而是閻婆惜與押司無緣啊!所謂強扭的瓜不甜,今日既讓宋押司瞅見,不如舍了閻婆惜,成全了我們兩個人!來日我張文遠親自準備筵席,向你賠罪!您娶閻婆惜的銀錢,到時我都翻倍賠償。你看如何?”
張文遠這麼一說,不由得膽氣又壯數分,順勢扯過一張凳子,安穩坐下。
宋江皮笑肉不笑道“張三,莫不是我還要謝謝你的好意了?”
張文遠道“非也,非也!有些事情既然都發生了,何必強求?事實雖是如此,但是宋押司,縱然沒有我,遲早也有李四和王二麻子。你家中有此等美人,卻不珍惜,問題的源頭,並不在我,而在與你啊!”
宋江不怒反笑“張三,我倒是沒想到,平素瞧你話不多,今日才知你原來伶牙俐齒,著實不一般啊。”
閻婆惜不慌不忙起身,嘲諷道“宋江,事到如今,你還在這裡裝什麼東西?莫要在這裡裝的人模狗樣了!實話告訴你,那封信我看過了,你好大的膽子!
官府押司,竟然跟梁山賊人勾連,我問你,若是這事捅到官府中去,你宋江有幾個頭夠砍的?”
宋江心中咯噔一響,他最擔心的事情,居然就這麼發生了。
隻是,居然以這種情況發生,卻是他完全沒有預想到的。
若是這樣的話,那就真的無法控製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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