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江將事情定下,又手書一封信,又將令牌裝好,特意準備一個木盒放好。
諸事完畢,宋江與那娘子說道一陣,又讓轎夫上山來。
那兩個轎夫嚇得瑟瑟發抖,還以為要剖腹挖心,做醒酒湯,一個勁地求饒。
宋江順勢道“不殺你們,隻管讓你們下山。不過,娘子,剛才我說的話,你也聽見了!我說的那些莫要耽誤,若是耽誤,便是壞了軍國大事。你家丈夫也是官府中人,想必知道這裡麵的利害關係。”
那娘子連連點頭,原本麵無人色,此刻放鬆不少。
這黑麵男子說話從容,而且恭敬有禮,明顯與那些山賊大大不同。
“這封信妾身一定會帶去的,還有這個令牌。”那婦人小心說道,生怕惹惱此人。
宋江嚴肅道“這令牌乃是當今天子所賜,我讓你帶回去,便是做個信物!你若是私藏,或者隱瞞不說。三日之內,我定會率兵攻打清風寨,到那個時候,娘子莫要怪我翻臉不認人!”
娘子一聽這話,不敢怠慢,趕忙道“大王寬恕,小女子豈敢忘記,大恩大德,妾身一定牢記在心。再說帶回信件,此乃小事。”
宋江總有些不放心“你回去之後,立馬將信送與你家夫君看。”
“妾身明白!”
宋江又吩咐幾句,那婦人拜彆而去,兩個轎夫死裡逃生,抬著那娘們下山,一陣狂奔,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,直接飛下山去。
好像身後要跟著一群厲鬼鎖他們命一樣。
眼瞅著娘們離開,王英眼巴巴瞅著,雖然知道宋江哥哥說得有道理,但是瞧著美人離開,那叫一個心痛!
胸悶氣短!
外加崩潰!
這一切,豈會逃過宋江的法眼。
他輕拍王英肩膀“王英兄弟,大丈夫誌在四方,莫說林娘子,我聽聞那花榮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妹子!到時候一並給你拿下,讓你兩個女子的快活日子!”
嘶~~~~~
如果說林衝的老婆,還有些畫大餅的感覺,畢竟不夠真切。
可馬上就要對付的花榮,那可是近在眼前,王英隻覺得全身火熱,恨不得跳起身!
兩個老婆,嘿嘿嘿,那還真是過癮啊!
親耳聽到宋江哥哥許諾,王英終於心情好了。
這位哥哥,便是皇帝老兒都欣賞的人,往後隻要跟著此人,遲早能夠發達!
“宋江哥哥說得這麼通透,小弟若是還計較,那就是我王英目光短淺,不是個東西!”王英喜笑顏開道。
宋江滿意地點點頭“好兄弟,往後咱們都有大大的富貴!你們跟著我,我不會虧待你們的。當今天子英明,諸多大事可定,我們隻要精忠報國,一定能得當重用。”
這話一出,燕順三人眼睛都往外冒著光。
“哥哥,喝酒,喝酒!咱們繼續喝酒!”燕順殷勤說道。
王英也舉起酒杯“宋江哥哥,俺也不求彆的,隻要給我幾個娘們兒,我就心滿意足了,當不當官的我真的無所謂。”
眾人登時一團喜氣,聚攏喝酒,這一喝就喝到後半夜。
清風寨。
那山中士卒、仆人一溜煙逃回來,將夫人擄走消息告知。
劉高一聽消息,勃然大怒,在自己的眼皮底下,竟然有人敢做出這種事,劉高豈能容忍!
“你們這幫廢物,為何不管夫人?天生自己跑回來?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豬嗎?渾蛋東西,我要殺了你們。”劉高提起軍棍,朝著幾個士卒一頓狂揍。
那幾個士兵被打得嗷嗷叫,連連後退。
領頭的一個軍人道“劉知寨,我們護送夫人回來的時候,那山中的賊人足有六七十人,咱們這邊隻有七八個人,如何能夠抵擋?再說那時咱們也沒帶什麼兵刃,便是抵擋,也是全軍覆沒啊。”
劉高哪裡聽得這些話,他的夫人貌美,身材又好,若是讓那些山賊糟蹋了。
他簡直想死的心都有。
此刻想到那些醜陋的山賊,又臟又臭,這幫混蛋們壓著自己的妻子。
簡直不能想象。
畜生,畜生啊,這是一幫畜生。
劉高暴跳如雷,抬起手指著軍人道“我他娘的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原因,但是現在你們必須要將我的夫人救回來。否則的話,每人一百軍棍。”
眾多軍人盯著劉知寨那吃人的眼神,無可奈何。
當即隻能叫上七八十人馬,向著清風山趕去。
哪知道走到半路竟然望見夫人的轎子悠悠回了。
這些軍人又驚又喜,既然夫人安然無恙,他們也省得上山拚殺。
畢竟清風寨,盤踞幾百賊人,山高路遠還有防護,一個不好就會讓他們全軍覆沒。
此番見夫人回來,可把這幫軍人高興壞了。
當即這些人護送夫人回到寨中,劉高也沒有想到,那些山賊居然將妻子放了回來。
劉高不敢怠慢,拉著夫人進了屋子。
“那些山賊有沒有對你做什麼?”劉知寨緊張的問道。
婦人哭哭啼啼地道“你見到我,隻會問這個,生怕我玷汙了清白嗎?不是那些賊人玷汙了我,你是要讓我去自殺嗎?還是讓我去上吊?”
劉知寨一聽這話,有些尷尬的道“不是這個意思,夫人莫要誤會。我也是擔心你啊,那些仆人一回來,說你被山賊擄走。我真的是急得嘴上冒泡,馬上就安排人要去救你。半路上,你碰到的這些人,都是我派出去的。我對你一往情深,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?”
婦人聽到這話,臉上才多了幾分笑意“算你還有點良心。若是你不管不顧,那妾身真的是嫁錯了人。”
劉知寨眼珠子一轉“那些人怎麼這麼好心會將夫人放下?我聽說清風寨的三個頭目都不是什麼好東西。”
婦人說道“原本有個矮胖的山賊頭子,他要霸占妾身,要讓妾身做他的壓寨夫人。那會兒妾身真的嚇死了,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相公了。”
“什麼?那是個什麼人?膽子竟然這麼大,我要殺了他!”劉高一聽這話,頓時怒火中燒,“告訴我,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?他要是玷汙了你的清白,我要把他淩遲處死。”
瞧著劉高氣急敗壞的樣子,這婦人拉著他的手道“原本是有些危險的,後麵來了一個黑麵男子,那男人瞧著三十多歲,他出言勸阻,後麵還放了我。瞧著山中那幾個山賊頭目,很是景仰他的樣子。偏生那個黑麵男子又不怎麼像山賊。”
這番話說得雲山霧繞地,劉知寨來回踱步“那個黑麵男子難道知道你的身份?”
“想必是知道的。對了,對了,我差點忘記一件大事。”這婦人趕忙從包裹中取出木盒子。
“這是什麼?”
“那黑麵男子說是交給你的東西。”
劉知寨一頭霧水,可還是將東西打開。
盒子裡麵有一封信,還有一個令牌。
劉知寨先打開信件,來回看了一圈,不看還好,越看臉色越差。
“怎麼了?出事了嗎?還是這個人送的東西有問題?”這婦人瞧著劉知寨臉色不對,趕忙問道。
劉知寨拿著信件,臉色頗為陰沉,沒有急著回答妻子的問題。
他捏著信來回踱步,想了半天之後,目光放在盒子中的令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