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真的隻有戰死一途?
不!
若是這麼死了!
那也太憋屈了吧!
輸得莫名其妙,他黃信整個人都是崩潰的。
黃信咬著牙,猛地喊道“林頭領,你們梁山說話算話嗎?”
林衝將槍一收“怎麼?你還要跟我單挑?”
“不!不是單挑的事情!”黃信有些尷尬的道,“你們說的投降輸一半,還作數嗎?”
林衝“”
“當然作數!隻要黃都監投降,號令軍士停手,我梁山對俘虜有寬大政策!”
突然,一個豪邁的聲音響起!
黃信嚇了一跳,順著聲音望去。
隻見東北方,湧來一群騎兵,那軍陣中懸掛著旗幟!
上書“托塔天王晁蓋!”
“梁山大寨主!”
晁蓋!
竟然是晁蓋來了!
黃信素來自傲,可是望見晁蓋,瞳仁驟然一縮!
“好強的威勢!”
黃信心中大震,隻是看上一眼,便覺得不可思議。
隻見晁蓋眼神淩厲,居於馬上,氣勢霸道。
英雄之姿,看一眼,猶如龍虎之態,震得黃信不敢直視。
“黃信,這朝堂之下,魑魅魍魎,妖魔鬼怪縱橫!今日之局麵,你縱有心殺敵,卻架不住一群豬隊友!黃信,趙家天下氣數已儘!此時不降,更待何時?”晁蓋朗聲說道。
黃信一陣猶豫,瞅著顯然包圍圈的眾人,他內心矛盾至極!
憋屈!
實在是敗的憋屈啊!
劉高!
你這個畜生啊!
貪生怕死,大好局麵,彆你一朝儘喪!
晁蓋見黃信猶豫,索性一步到位“黃信,你若是不降,也是無礙,我便放你一條生路!”
“當真?你不逼我?”黃信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。
這晁蓋心胸氣度,居然這麼寬廣的嗎?
“君子一言。駟馬難追,我是山寨之主,一言九鼎,當然沒有問題!”晁蓋豪爽說道。
黃信又驚又喜,不知道晁蓋這是何意,到底是假戲真做,還是惺惺作態。
不管如何,起碼麵子上這麼說了。
“那就多謝晁天王了!往後我們若是再見的話,如果天王落敗,我黃信也會放你一條生路!”黃信拱手說道,便要離開。
晁蓋哈哈大笑“黃都監,也是英雄人物!不過,咱們往後恐怕是沒有機會再見麵了。”
“為何?”黃信納悶道。
“敗軍之將回去,隻怕黃都監的下場不是很好!濟州何濤的下場,我想黃都監也是清楚的。”晁蓋淡淡說道。
轟隆隆!
猶如一道驚雷,從天而降,直接砸落在黃信心中。
是啊!
事到如今,他一介敗軍之將領,回到青州,又該如何接受青州知府大人的怒火呢?
縱然,能夠承認知府大人的怒火!
那知府後院中的吳氏呢?
枕頭風一吹,他黃信的性命,隻怕都要保不住了啊!
短短幾秒鐘,黃信幾乎將未來數年的命運,都想了一個通透。
“唉!”
黃信長歎一聲,感覺生不逢時,心中酸楚。
“晁寨主,梁山要做一輩子的山賊嗎?”黃信大聲問道。
晁蓋哈哈哈一笑“今日為賊,豈會一輩子為賊!黃都監,這大好山東,真需要你這樣的智將呢!到時候縱橫天下,徜徉誌氣,豈不快哉?!”
黃信驟然回過神來,神色無比動容,翻身下馬,單膝跪地“承蒙晁寨主看中,黃某願以鄙陋之身,願為寨主牽馬執蹬!”
晁蓋翻身下馬“黃都監,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,良禽擇木而棲!今日你選擇梁山,往後你一定會為這個決定而自豪!”
黃信拱手道“事到如今,還請寨主寬恕我這些親衛屬下,他們都是忠誠善戰之輩,不該死在這裡!”
晁蓋擺擺手“這些都是小事,我答應你!”
黃信大喜,拜謝道“寨主英明!黃某今日入梁山,願立首功,作為投名狀!”
晁蓋笑著問道“看來黃信兄弟,對那劉高很是不滿啊!”
黃信一聽這話,登時道“何止是不滿,簡直是痛恨至極,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!”
晁蓋點點頭“走吧!一起去看看花榮兄弟!”
黃信一聽這話的,登時一陣慶幸!
幸虧那會鋪墊一陣,否則的話,將花榮得罪死了,隻怕想要投降,都是一個難事!
做人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!
果然如此啊!
黃信也不耽誤,當即策馬上前,開始讓部下投降,很快維持好秩序。
至於囚車中的花榮,已被救下。
花榮一瘸一拐,等見到晁蓋,單膝跪地,痛哭道“花榮無能,被奸人所害,落得如此地步!若無兄長營救,隻怕家族覆滅,大難臨頭也!”
晁蓋眉頭一皺“花榮兄弟,你這身傷勢?”
說到這裡,晁蓋順勢瞥向黃信,黃信嚇了一跳,趕忙解釋道“晁寨主,黃某並沒有虐待花榮兄弟!”
花榮已將前後之事知曉,當即道“這都是劉高做的,那廝卑鄙小人!兄長,我要殺了那廝!”
晁蓋道“好!前後之事,你與我細說一番。”
當即,花榮將前後之事說了一遍,晁蓋越聽臉色越是難看。
“青天白日,真沒想到,還有此等無恥之徒!”晁蓋神色轉冷,“這樣的人渣,若是不殺,往後定會害死更多的人!”
花榮拱手道“我願做前鋒!”
黃信也道“黃某願將功贖罪!”
晁蓋想了想“我有一計!”
戰場外,一處小山之上,風正大,吹動草木晃動。
黑臉宋江負手而立,俯瞰下方戰場。
在他的身後,王英一臉不解。
“哥哥,真的不動手嗎?我看梁山軍馬打掃戰場在,咱們直接衝過去,或許能夠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!”王英開口說道。
宋江搖了搖頭“打不過!衝下去,也是送死!晁蓋,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!王英,你看那邊!”
宋江用手指了一處樹林,因為距離的緣故,根本看不清楚。
“哥哥,那裡根本看不清楚啊。”
宋江道“那樹林中藏著軍馬!隻要咱們人下去,一定會被夾擊,山下梁山軍馬,看似無序,其實都井然有序,一直做著防禦姿態呢!如果不是站在山頭看,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布局!”
王英順著宋江指的方向,瞪著眼睛,來回細看,宋江又嘀咕兩句,抬手又說了三處地方。
“嘶~~~~”王英終於回過味來,登時倒吸一口涼氣,“梁山難道知道我們要偷襲?”
“想必是知道的!”宋江臉上浮現出苦悶之色,這種有力不能使的感覺,實在太糟糕了。
不僅糟糕,而且非常的痛苦。
宋江俯瞰下方,本以為完美的計策,終究是出現了諸多變數。
第一個變數是劉高!
“廢物中的廢物!壞我大事!”宋江麵露陰狠之色,那憤懣的樣子,都不亞於花榮、黃信。
這小小劉高,也算是人中鼠輩,愣是拉扯了一堆人的仇恨!
劉高逃跑,害了黃信!
黃信進退兩難,現在竟直接投靠了梁山。
豎子,不相為謀!
宋江深吸一口氣“事到如今,也是我看人不準!”
王英在一旁道“哥哥,那咱們眼下如何?”
“回山吧!”
“啊?真的啥都不做?”王英失望道。
宋江道“事緩則圓,沒有機會,就要適可而止,不要貿然而進,勉強的結果就是失敗!為了進攻而進攻,那隻會讓咱們的兵馬潰敗。”
王英露出驚歎之色“能夠克製自身,才是不容易!哥哥言之有理。”
“梁山不可能永遠都會戒備,就跟人需要睡覺一樣,晁蓋遲早會有破綻。我們就做暗夜中的狩獵者,等待他放鬆警惕的時候。一旦那樣的機會出現,咱們就給他致命一擊!”宋江沉聲說道,然後衣袖一甩,轉頭下山!
他走得無比從容而自信,哪怕臉上有很多遺憾,還有強烈的不甘心!
正因為如此,宋江還是克製住了報複的衝動!
如果說節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,那麼克製又是另一件很難的事情!
王英望著哥哥離開的方向,他鼓著腮幫子,低頭望著山下的梁山人馬,頗為遺憾地道“他娘的,本來說搶了花榮的妹子,俺以後也是有娘們的人了!
這次算是沒機會了!唉!”
念頭一轉,王英回頭一看,發現宋江已走遠了。
“哥哥,等等我,不要走這麼快啊!哥哥,咱們接下來隻回山嗎?”王英大聲喊道。
走了一段路的宋江,突然停住腳步,像是想到什麼“不回山了,輕裝便行,咱們去清風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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