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擔任兩淮巡鹽多年,與兩淮之地的鹽商巨賈多有公務往來,想來此事並不難辦。”
賈琮笑道:“如此多謝妹妹了,有姑父相助,鑫春號很快能在江南站穩腳跟!”
黛玉抿嘴笑道:“沒想到三哥有文魁之姿,居然還有陶朱漪頓之誌。”
賈琮笑道:“世人分士農工商,總覺得商賈最低,但一國之強盛,農耕豐厚,軍武囂然,自然必不可少。
而商業之道,互通有無,推動銀流,導向新物,革弊陳舊,其實是它的奇效的。
隻是世人舊念隻覺商賈低賤,不解其深罷了。
而且商賈之道,還能盈聚財富,滋養民生。
有了銀子,才能扶危濟困,疏導新智,開啟新風……。”
雖然如今世人,都覺士人讀書最高,但黛玉對賈琮參與商賈之事,卻並沒有什麼抵觸。
她自幼飽讀詩書,本就和尋常閨閣女子不同,再加上性情中有點小叛逆,見識更不同凡流。
她生長姑蘇揚州之地,曆來民風開明,商賈盛行,早已司空見慣。
而父親林如海任兩淮巡鹽多年,日常交往也多鹽商巨賈,耳濡目染,並不會覺得商人低就。
但她對商賈之事,限與閱曆見識,不可能像賈琮想的如此深邃透徹,聽得他這番奇論,隻覺新奇獨特,美眸光彩閃動。
自己隨口聊起商賈之事,三哥如和其他人一般,將商業當做尋常營生之務,倒也平平無奇。
可他卻說出這麼一番新奇的道理出來,讓人耳目一新。
黛玉笑道:“三哥從小便出人意表,沒想到這商賈之事,到三哥這裡能這般輝煌燦爛。
將來揚州和姑蘇開了鑫春號分號,我還真想去見識見識。”
賈琮聽黛玉言笑晏晏,心中微微一動。
笑道:“妹妹聰慧靈秀,滿腹詩文,女中翹楚,整日守在閨閣之中,也是可惜了。
哪天有機會,我一定帶妹妹四處行走,多看看這世道風景。”
黛玉聽了眼中一亮,越是像她這樣困居閨閣的千金,對外麵的事情越是向往。
不僅是他,探春、迎春等,那個女孩不是如此。
像寶釵那樣出身皇商世家,對外麵世界的見識,反而會更多一些。
“三哥哥可不要隨便哄人,這話說了可要記得,我可就等著,你哪天帶我出去見識咯!”
“其實吧,我還是挺羨慕那位……那位曲姑娘,能和三哥一起做外麵的事,還能行走天下。”
說到這裡,黛玉突然想起剛才紫鵑的話,臉上泛起一絲羞紅,話音如同有些支吾,有些欲言又止的。
她雖對賈琮傾心,但畢竟年齡尚小,男女之望,婚嫁之念,其實想的很少,或者說是羞於多想。
但是女子的天性,對賈琮身邊親近的女人,又怎麼不會好奇關注。
賈琮見她突然神色古怪,心中有些詫異。
“三哥哥,我聽府上的人說,那個……那個曲姑娘是你的外室,可是……真的?”
賈琮見黛玉雙眸盈盈,秋波凝光,眼神中嗔意顯而易見,心中微微一軟。
當初賈母想他以秀娘香鋪是私置產業的理由,去大理寺為賈珍開脫,所以曲泓秀是他的外室的話頭,早就傳遍賈府。
探春、迎春等堂姊妹雖然好奇,隻是自家兄弟私事,也不好多問。
寶釵倒是心中在意,隻是他和賈琮關係畢竟不近,自然不好意思問。
唯獨黛玉對賈琮關心最切,又是多年攜手成長。
當日賈琮生母靈位難進宗祠,隻能棲靈牟尼院,家中姊妹,隻有黛玉不顧嫌疑,隻身前去拜祭陪伴,更讓兩人的關係近了許多。
雖無山盟之約,已生廝守之念,剛才兩人又聊到鑫春號,自然而然,黛玉就把盤旋心中多時的問題,說了出來。
賈琮臉色古怪,說道:“妹妹不要聽那些人胡說,曲姑娘可不是我的外室。
我三年前認識曲姑娘,她和我共度過患難,連我的武藝都是曲姑娘教的。”
於是將認識曲泓秀,及開辦秀娘商鋪的事,和黛玉說了一遍。
但關於曲泓秀的出身、女舍經營卻是一個字都沒吐露,不是他不信任黛玉,而是其中牽連禍患,讓她知道並沒好處。
更是因為,最近幾天,女舍中會生出些典故,在這個關口,更不能有所吐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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