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華生怕崔禮禮再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,便揚聲道:“大家報個名字,讓東家認識一下。”
小倌們一一行禮,自報家門:“奴叫白飛”“奴叫舒欒”“奴叫如柏”......
“好,好!”崔禮禮笑得愈發燦爛了,“都是好名字!”
原以為俊俏是一種模樣,想不到在這裡,竟能見識三十八種不同的俊俏。
人,都是貪心的。她已全然忘了,前世咽氣時的怨念是“有一個男人便知足了”。
現如今,就算她日日都來,一個月都可以不重樣。
當真是久旱逢甘霖啊。
見她兩眼發直,活似一隻掉進米缸的老鼠。春華忍不住拽拽她袖子,悄聲道:“姑娘,他們都等著您發話呢。”
崔禮禮清清嗓子,卻始終端不起東家的模樣,眼角眉梢都染著笑意,語調更是格外溫柔:“為何雲衣不在此處呀?”
吳掌櫃道:“東家有所不知,陸二公子買下我們九春樓時,便收走了雲衣的賣身契。”
原來如此!
崔禮禮漸漸斂去笑容,愈發肯定雲衣和陸錚宣揚了醉酒一事。
從九春樓出來,崔禮禮的手指絞著帕子,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逛著。
春華知她氣得不輕,悄聲道:“這陸二公子實在欺人太甚了,要不要奴婢找人教訓他一頓。反正京城裡想打他的人不少。也未必能追到我們頭上來。”
崔禮禮斜斜地睨了春華一眼:“打?你沒見那枚銅錢釘了一半在門裡,你找什麼樣的人能打得過他,打得過他爹,他哥?”
“那也不能就這麼白白受了辱,還要供他吃喝玩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