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禮禮自認為說得很透徹了。
小倌們卻不這麼想。
他們滿眼都是如柏的那一身從官衣裳,滿心都是重蹈覆轍後的富貴榮華。
舒欒眼神幽幽地黯了:“奴除了伺候人,其他什麼也不會啊。”
小倌們紛紛點頭。
“奴反正是認命了,隻要能多伺候些女貴人就好。”
“對對對,就算是藥渣,也要做女貴人的藥渣。”
“她們也規矩,不過是逗逗樂子,連手都不怎麼碰。”不像那些油膩的男客,動不動就扯腰帶。
小倌們身形雖高,誌向不高。
誰都可以選擇做個附庸,尤其是他們這樣出身賤籍的人,生如浮萍,命如草芥,不應該被唾棄。
崔禮禮走到小倌中間,像是崇山峻嶺中的一塊窪地。
“你們長得好,是老天爺賞飯吃。可是女貴人上九春樓圖什麼?跟你們吟詩作對嗎?還是聽你們說幾句奉承話?”
吟詩作對自有書院的先生。聽奉承話就更不用他們了。
她拉起幾個小倌的胳膊,挨個捏了捏,有些失望地搖頭。
人果然是貪心的。
初見他們時,覺得這也好,那也好。仿佛老鼠掉進蜜糖罐子裡。現在再看,覺得他們這也欠缺,那也不足。
“知道女貴人喜歡什麼樣的嗎?”
小倌們麵麵相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