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禮禮剛準備扭頭解釋,想想,還是算了。
這幾日在定縣很可能要仰仗他,未來的副指揮使,說什麼就是什麼吧。
韋不琛沒有聽到她的反駁,鬆開手,放她自由。
“這是我家的馬場。”崔禮禮沒有轉身,直直地望著燈火之處,悄聲問道,“韋大人怎會在此?莫非是我家馬場裡出了反賊?”
李掌櫃和張掌櫃兩日未歸。是反賊,還是遭了橫禍?
沒有回複,崔禮禮撇撇嘴。
不說一句話,把人直接從馬背上揪下來,按在這裡不準動,也不給個理由。
人家武力高強,還把自己的匕首給拿走了。能怎麼辦?乖乖待著唄。
既來之則安之。
她蜷縮著身子一轉身,烏漆嘛黑一片,原來是韋不琛的披風。她的屁股往旁邊挪了挪,探出披風的遮蓋,摸索著找了一片乾爽的草地,坐了下來。
沒多久,有個人貓著腰過來:“韋大人,線人留下消息,讓我們亥初二刻動手。”
“現在何時了?”韋不琛問道。
那人望了望天,遲疑了片刻:“大約戌正四刻。”
“不對。”
韋不琛循聲看向崔禮禮。她正坐在地上,雙手環抱膝蓋,仰望夜空。
“什麼不對?”
“是戌正三刻。”她輕輕地說。
下屬不知她來曆,不敢否認,隻得望向韋不琛。這一刻之差,至關重要,若錯了時辰,部署已久的計劃又要落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