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小娘子,好算計。”看著跪在地上的崔禮禮,韋不琛怒極反笑,“如今我不答應作證又能如何,叛軍儘數落網,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,也不是我能改變得了的。”
崔禮禮突然想起陸二說過:在彆人眼中,發心不善,所行之善,就不是善。
“韋大人莫要動怒,”崔禮禮抬眸緩緩說道,“您若出麵說一句話,既可忠君之事,又可救我父於危難,一舉兩得,為何不能做。”
忠君之事?
韋不琛心中一動,那日查到馬場中有戰馬時,他就懷疑了。
崔萬錦其人,繡使也查過。
他年輕時以走馬為生,後來做起了馬匹的生意,關內關外來回跑。有一年,宮裡進了幾批馬,需要不少精貴的上等馬料,他的倉庫裡正好有,就此一朝登了富貴。
富貴之後求娶了禮部侍郎傅郢的十九女,傅氏。崔萬錦懼內,對夫人女兒幾乎是百依百順。沒有娶過小妾,也不敢去秦樓楚館。平日裡最喜歡的事,不過是打打瞌睡,數數銀票。
這崔萬錦胸無點墨,又非商賈世家,馬場裡有這麼多上等良駒確實匪夷所思。這些馬匹稍加訓練便充作戰馬,故而引來蔡勝元等人的垂涎......
莫非他是替宮裡買的?
不可能!
韋不琛想起崔禮禮為了自保,而說她是縣主兒媳的事。如今焉知她是不是為了自保,又想將繡使架在火上?
一朝被蛇咬。
他選擇不信。
“既是忠君之事,自有天助。”說著,他又咳嗽起來。
崔禮禮站起來再次替他斟了一杯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