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陽挑挑耳邊的鬢發,搖著手指嘖嘖道:“我若未記錯,七夕那日,你在柳河邊,可是遭到崔家小娘子拒絕了呢......”
聖人看向元陽:“竟有此事?”
元陽輕輕“嗯”了一聲:“七夕那日,我正好在望江樓。沈家公子當真是癡情,為封了鶴影橋,結果崔家小娘子說她心有所屬呢。”
沈延和清平縣主冷著眸色齊齊掃向元陽。
元陽這個寡婦怎麼還到處晃悠?這種闔家團圓之日,她不是應該獨自在府中黯然神傷嗎?她自己死了駙馬,是巴不得所有女人都跟著她守寡吧?好狠毒的心!
“想不到公主寡居多年,還這麼熱心於男歡女愛之事。”清平縣主嘲諷地看向她,“我家延哥兒喜歡便是她的福分,她拒絕也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。”
話音一落,殿中泛起一陣竊竊私語之聲。
沈延這相貌、品行、家世,自是挑不出來毛病的。
崔家在京城有些名氣,但終究隻是個商戶,即便世家權貴願意結親,也多是家中不肖子或有隱疾的。
近日的風言風語,對崔家小娘子議親更是不利。這個時候,能嫁進縣主府還是做正頭娘子,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美事,豈有不願意的?
不過,有些人家的女兒,為了在婚前籠住丈夫的心,耍些手段也是無傷大雅的。
若說崔家不願意與縣主府結親,那多半是腦子進水了。
元陽要再說,卻被太後打斷:“好好一個家宴,哀家賜婚,你一個晚輩出來湊什麼熱鬨?旁人的婚事,你莫要參與。人家願意不願意,哀家還能不知道?”
說著,太後扭過頭,看向宗順帝:“聖人,你說呢?”
宗順帝站在殿中,毫無情緒地看著清平縣主。
縣馬病重,太後說她們找弘方算過了,說是隻有崔家小娘子命格可以匹配。這根本說不通,京城之大,天下更大,莫非隻有她人合適?
還是說,他們另有所圖?
這婚事不能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