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錚又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情形,她醉成那樣,仍篤定地說不要嫁入縣主府。
如今事情錯綜複雜,而她應該是如願了吧。隻是這代價似乎大了些......
畢竟這個世道對男子縱容得多,卻容不下她那樣的離經叛道。
她好像有一種執念。卻不知這執念究竟是什麼。
一想到此,陸錚又有些氣短,騎在馬上,握韁繩的手緊了緊又鬆開。
她知道自己想要出海,就替他尋外祖換了出海的機會,甚至送他千裡眼。然而,走的那一日,她的眼神卻落在那群舞獅子的男子身上,點點滴滴都像是在等著他的離開,根本沒有半點不舍。
想到這裡,他心口堵得緊,活似在臉上壓了一件冬日的厚襖子,說暖和也暖和,說憋氣也憋氣。
這樣一個無心之人,根本不值得自己花心思。
話雖如此,他回過頭看看身後的那一口箱子,有些懊惱。
最近對她太過於沉迷了。
看到任何新奇的玩意兒,都想著要買給她。一路走來一路買,竟買了這麼多。
若真讓她看見了,又要問他是不是心悅於她了。
不是不敢承認。
而是沒有必要承認。
他總覺得自己對她的心思沒有那麼深。不過是得不到時的不甘,興許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。
再說,他是準備了多年,時刻要出海離開的人。若真是圖一時玩樂,又何必糾纏得太深,真有了牽絆,他走不了,她也舍不下。何必呢?
“陸兄——”曹斌驅馬上前來,跟他低聲說話,“我方才問了,還有十來日就能到京城。你追的馬車可有消息了?”
曹斌之前在泉州就查到黃香楝儘數被人買走。後來又悄悄去查了隨使臣的那五十口箱子,果然裡麵都裝著黃香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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