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禮禮一回到廳內,何景槐就察覺了她的不同。/P
頭上的發釵有挪動過的痕跡,後背的衣裳蹭臟了。/P
還有那紅豔豔的唇,腫了。/P
剛才陸錚出去了片刻,回來情緒高漲地又多喝了幾盞。/P
這就說得通了。/P
何景槐做推官多年,第一次希望自己不要這麼觀察入微。其實他與崔禮禮相識也不過幾十日,要不是聖人提起,可能也不會對她留下心思。/P
人就是這樣。/P
如果有人跟你說,這個物件有可能是你的,你就總會惦記著。惦記久了就會真的希望是自己的。/P
何景槐的目光流連在崔禮禮的臉上,掌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金珠。又想起拾葉臉上的唇印,這才明白,自己不過如這珠子一般,是她穿在發間眾多珠子中的一顆。/P
舌尖、嗓子、心口、都泛起一陣苦澀。/P
崔禮禮感覺到他的注視,轉過頭對他溫和地一笑,舉起酒盞道:“何大人,敬你。”/P
何景槐將金珠子一收,拿著酒盞站了起來,走到她身邊。/P
崔禮禮隻得也站起來。/P
一高一矮,很有點相襯的意思。/P
“崔姑娘,”他微微傾著身子,離她近了幾分,“今晚這一宴,又是你為謝大人準備的吧?”/P
崔禮禮笑著反問:“這不是陸執筆備下的嗎?”/P
“謝大人也與底耶散有關?”他悄聲問著,唇邊還帶著笑。/P
崔禮禮眼眸一動,看向何景槐:“聖人當真是知人善任啊。”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