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菱心慌不已。
怎麼人還光著,就開始問罪了?
她的身子一顫,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宗順帝紅腫的腿上。**會促使毒液擴散得更快,要是聖人死在此刻,倒也省了許多麻煩。
“聖人,不知奴婢何罪?”她顧不得許多,光著身子伏在地上,額頭頂地,不敢有半分不恭。
頭頂一片沉默。
宗順帝的目光如劍似刀。
良久才說道:“昨日朕如此不好,你竟也不來問安。可不是罪過?”
小菱舒了一口氣,抬起頭豔笑著:“奴婢罪該萬死,聖人擔憂娘娘,奴婢也想著伺候娘娘,一時間有些兩難,便想著,伺候好了娘娘,聖人也能安心些。”
說著她再度爬上了宗順帝的身子,剛挑逗了一番,常侍在外道:“聖人,韋不琛韋副指揮使到了。”
宗順帝按住纏在身上的小菱:“穿上衣裳,先回去看看貴妃,晚上,你必須再來,給朕賠罪!”
小菱一副欣喜不已的模樣,披了衣裳就往外走。
一挑帳簾,正好看見韋不琛,小菱勾著頭,規矩地行禮後匆匆離去。
韋不琛進帳後,半跪在地:“聖人,微臣帶人查了鬆樹林,並未發現引蛇藥的痕跡,但在土地中發現了諸多蛇洞。前兩日下過雨,這兩日放晴,天氣漸暖,是以蛇會出洞。”
宗順帝並不意外。
繡衣指揮使呂奎友奉命帶著繡使來此處排查時,定然也看到蛇洞了,有繡使要清理蛇洞,被呂奎友滅了口。
宗順帝又暗中遣副指揮使應邕來此,果然發現了端倪,猜出燕王所圖,將計就計,又順道備了更多的毒蛇。
“韋不琛聽旨——”
韋不琛雙腿跪地:“微臣聽旨。”
“繡衣指揮使呂奎友清剿不力,繡衣副指揮使應邕核查失職,現革職查辦。擢升韋不琛為繡衣指揮使,曹斌為繡衣副指揮使,調查呂奎友、應邕二人,不得有誤。”
果然被陸錚說中了。
韋不琛伏地領旨。
退出營帳,常侍上前來賀喜,韋不琛沒有什麼喜色。隻淡淡地應了一聲,便推說有要事快步離開了。
韋不琛擢升的消息,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營寨。
小菱尋了一個機會遠遠地看了他一眼,待韋不琛潛入她帳中,她仍舊披著衣裳,一副承歡的身子纏了過去,賣力挑逗:“韋指揮使,奴家恭喜您呢。”
韋不琛冷著臉推開了她。
小菱勾唇冷笑:“韋指揮使是準備升官不認舊人了嗎?”
她赤足站著,攏了攏衫兒,看他撇過頭一臉嫌棄地模樣,又道:“韋指揮使的這個位子,可是燕王舍了一個呂奎友換來的。你這副態度又是擺給誰看?”
韋不琛皺著眉:“你要說什麼?”
小菱不答反問:“聖人腿上的傷可看見了?”
韋不琛記得剛才麵見聖人時,他的腿已腫得沒了腳脖子。
“這裡麵可有韋大人的功勞哦。”小菱笑得像是得了很大的便宜。
赤環鬆蠶毒性雖大,卻有一個弱點,需時時啃噬新鮮鬆針為實,離開鬆針不出一日就會一命嗚呼。
在宮裡時,宮中有鬆樹,新鮮的鬆針也好取。到了營寨,她也備了不少鬆針。可燕王說了,要想法子將韋不琛套進來。她才想著讓他提供新鮮的鬆針。
鬆針而已,鬆樹林中隨處可取,韋不琛再多思,也不會覺得這東西能夠成多大的事,才會替她去取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