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貴妃果然信不過自己。/P
陸錚躲在屋簷底下，看著匆匆回宮的顏貴妃，翻身準備回去休息，遠處歇山頂的簷角下，有一道黑影閃過。/P
有人！/P
膽子真大，竟進了宮。禁衛也沒有一點動靜。/P
陸錚翻身下了屋簷，跟了過去。那黑影輕鬆地躍過幾個宮殿的屋頂，最後徑直到了清靜殿。/P
刺殺？/P
不對，刺殺不可能隻有一個人。/P
陸錚躲在描金雕龍的立柱後，看著那黑影躍下屋頂，站在門口，很快常侍將門打開，黑影進了殿。/P
這是聖人的人。/P
陸錚並不意外。聖人不可能完全信任銀台司，也不可能完全信任繡衣直使，更不可能完全信任刑部和禁衛。/P
陸錚三兩下轉到清靜殿東側，卻不敢再貼近了。/P
聖人的住所，永遠都有人看守，再靠近，必然會被發現。/P
但是有一處，卻能聽見裡麵的動靜。/P
他從小在宮中長住，與左丘宴一起玩笑。那時候，左丘宴就喜歡偷聽聖人臨幸後宮的妃嬪，還要拉著他一起去。倆人就躲在東側這拐角處，剛開始還稀奇，後來久了就膩了。/P
翻來覆去，妃嬪們就那些話：“咿咿呀呀”，“聖人好厲害”，“臣妾受不住”......毫無新意。/P
現在想來，左丘宴“開蒙”那麼早，應該也是偷聽牆角的後果。/P
拐角處隱隱約約傳來宗順帝帶著怒意的聲音。/P
“應邕沒殺乾淨？”/P
“沒有，有幾個許是得了消息跑了。”/P
宗順帝道：“哪幾個？誰給的消息？”/P
“周挺家的，早在去歲歲末時，就舉家跑了。”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