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廝殺了一陣,假山上滿是劃痕。
“住手!”有個女子嬌聲一喝,“左丘晨在我手中!”
眾人頓時住了手。
隻見兩個嬌媚女子穿著藍衣,身姿曼妙,卻是藍巧兒和藍隱。姐妹倆一人絞著左丘晨的手臂,一人執著長劍架在他的咽喉。
有人淫笑道:“小娘們兒長得著實嬌嫩,不若過來讓我好好疼疼——”
話未說完,那人咽喉處竟中了一枚短箭,立時斃命。
順著箭來的方向一看,屋頂上不知何時冒出了一群搭弓拉箭的少年。這些少年身姿挺拔,皮膚黝黑,弓箭與中原的弓箭完全不同。為首之人,正是鬆間。
眾人見勢不妙,隻剩十來人了,金主又在對方手中,看樣子這錢是拿不到了。留在此處必然沒命,不如早些撤離的好。
幾人目光一碰,心意已定:“我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。他既然被你們抓了,錢也用不上了。我等告辭!”
左丘晨梗著脖子彆著頭,臉漲的通紅:“你們不能走!不能走!”
待要再喊,咽喉處的劍頂過來,淺淺劃出一道血痕,他立刻噤聲。
陸錚沒有準備趕儘殺絕。江湖上的事,自有江湖的規矩,更何況籌建潮幫說穿了,也是跑江湖。
在少年們的弓弩逼視之下,那群人拾著兵器迅速離開了。
鬆間帶著舲衛從屋頂上縱身跳下,半跪著行禮:“奴來遲了。”
“不遲。”陸錚看向左丘晨,“鬆間,綁了他,送給聖人去。”
“是!”鬆間三下兩下就將左丘晨綁成粽子一般。
左丘晨心慌意亂,不住求饒:“不可以!陸錚,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如何能夠對我下如此狠手?”
藍巧兒與藍隱尋來帕子和水盆,擰乾了遞給陸錚。陸錚隨意擦擦身上的血,將帶血的帕子投到左丘晨的臉上:“你要殺我嶽丈一家,我還容得了你?帶走!”
鬆間帶著舲衛將左丘晨押走,又留下幾人在院子中打掃,將屍首搬走處理掉。
“公子,您受傷了。”藍巧兒看著陸錚後背的傷,輕輕蹙著眉。
藍隱快步出去,很快就將被她安頓在門外的李大夫給帶進來。
李大夫拎著藥箱跑進來,立刻替陸錚檢查起傷口來。
良久才摸著胡子道:“公子啊,不妙!”
陸錚坐在鼓凳上側過臉看李大夫:“怎麼不妙?”莫非是有毒?
李大夫繞著陸錚轉了兩圈。
陸錚結實精壯的身體上,除了今日之傷,還有這次出兵諶離時留下的傷疤,那些傷歪七扭八,一看就是軍醫匆匆縫合的,還沒有長好又添新傷。
“公子,你這些傷疤誰縫的?竟然縫得如此草率,如此醜陋!”
陸錚聞言啐笑了他一聲:“你說過,不用縫好看,戰場上,活著比漂亮重要。”
見李大夫默不作聲,陸錚又道:“有些是我自己縫的,有些是曹斌替我縫的,剩下的就是軍醫縫的。怎麼了?”
李大夫皺著眉搖頭:“這麼醜,恐怕公子會在崔姑娘處失寵啊”
藍隱和藍巧兒捂著嘴偷笑:“李大夫還不替公子診治,再這麼下去,公子失寵了可怎麼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