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令要偷日曆，這事兒大家心裡都有數。/br也就是看能不能不起正麵衝突，能不能防得住。/br司令自己也知道理虧。/br所以想著接到電話後，就給簡一一道個歉。/br他是居高臨下的神，對普通人的不屑一顧，比最初的顧安荀還要誇張。/br但說到底，他也認同少部分同行者。/br這裡頭就有不討人厭的簡一一。/br不過簡一一的這一番回答，讓司令有點懵：/br“什麼意思？簡一一你在說什麼？你給我道歉？”/br失手了。/br聽到簡一一這話，司令心裡就有了數。/br他立刻問道：/br“袁奮怎麼了？被你們抓到了？”/br按理說簡一一也很忙，不可能一直守著秦澤才對。/br袁奮則不太可能沒辦法從秦澤手裡逃掉。/br“放了袁奮。”司令直接說道。/br手機裡傳來了簡一一的歎氣聲：/br“開鎖匠是一個很有趣的職業，栽培到鬼神級，確實會幫我們不少忙。我也很想放了他，但是……做不到了。”/br司令內心生出不好的預感。/br什麼叫做不到了？/br“阿簡，你不會下手太重……”/br“不，不不，我知道是自己人，一開始就知道，但我疏忽了。你家開鎖匠……可能已經被征召了？”/br司令一臉懵。/br“我沒有聽太懂。”/br於是簡一一將前因後果好好講了一番。/br門內的秦澤聽著講述，想著這下自己跟司令的梁子徹底結下了吧？/br開鎖匠在組長口中，似乎也是一個值得期待和栽培的角色。/br今天真是諸事不宜……/br就連防盜這件事，也能給自己帶來苦難。/br所謂苦難，就是現實裡的麻煩。/br秦澤確信，自己以後一定會經常被司令找麻煩，穿小鞋。/br但接下來簡一一和司令的對話，卻讓秦澤意識到，事情的走向好像不太對。/br“你是說，他遭遇了諸事不宜？隻有整理屋子和宅屋兩個餘事勿取的選項，是趨宜行為，通過整理屋子，獲得了無垢之屋的效果。”/br“袁奮誤入無垢之屋，被強製征召傳送走了？”/br司令覺得很離奇。/br但簡一一的一句“是的”讓他不再懷疑有假。/br阿簡這個人，如果要撒謊，會找個更好的理由。/br如果他跟你說的事情很玄乎，聽起來不像是真的，那麼多半就是真的。/br司令沉默了許久：/br“我能不能看到最新一頁的日曆？”/br簡一一果斷回答道：/br“不能，小澤的日曆有一個秘密，是我要替他保守的，這和女媧寶藏沒有關係，我可以發誓。”/br“他的日曆，有幾頁是不能看的，包括今天的。不過，我可以將一部分內容發給你。”/br簡一一說完後，隻對秦澤日曆最新一頁的宜忌部分拍了照，發給了司令。/br司令確信是“諸事不宜”後，內心的情緒卻並非如秦澤所想的那般憤怒。/br而是有些微妙。/br在公司的員工檔案裡，他看過秦澤的一些資料。/br四月初三入職。/br今天四月三十。/br不到一個月，去開日曆休眠期……/br他就出現了“諸事不宜”？/br難不成，他真的經曆了很離譜的事情？且一一克服？/br司令其實也知道老趙的那套“時勢造英雄”理論。/br畢竟長久以來，老趙都恭維，司令就是那個英雄。/br但司令可以犯忌到出現諸事不宜。/br換而言之，秦澤的舊曆者生涯，遠比他想象中要精彩。/br這不是一個尋常意義的新人。/br世界上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改變舊曆。/br舊曆高於一切。/br秦澤就算真拿到了女媧寶藏，他也不可能短短幾天，就觸發諸事不宜。/br何況，諸事不宜，不是一般人可以頂得住的。/br秦澤沒準都活不過今天。/br綜合來看，司令判定，秦澤從四月初三開始，就沒有停止過犯忌。/br從征召級彆的忌諱裡活下來，也許並非狗屎運好。/br而是其人的確有獨到之處。/br那麼秦澤在飯局裡說的故事……興許是真的。/br半個多月觸發諸事不宜的概率，和一個新人救下淩傲哲的概率其實也差不多——都是不可能。/br但其中一個不可能成為了事實，那麼另一個不可能，也就變成了可能。/br司令對秦澤的觀感，一下就變了許多。/br“是不是進入秦澤屋內，就會被強製征召走？”/br“不確定，也可能是其他驅逐手段。”簡一一說道。/br末了，簡一一補充道：/br“而且即便征召，你和那個叫袁奮的開鎖匠，也未必是同一個地方。”/br“這件事我跟你道歉，我本該幫你將人找回來，但我今天不能離開臨襄市。”/br簡一一又將黑曆者將要襲擊的情報告訴了司令。/br司令也歎道：/br“罷了，這件事暫時不談，我不追究你和秦澤。但這件事也沒有完。隻不過我們得先處理其他事情。”/br“司令，你真是一個讓人信服的領導。”/br雖然名義上是同事平級，不過董事會也有交椅一說。/br第二把交椅的司令，確實比簡一一能調動的資源更多，說是領導也不算恭維。/br但司令聽著會很舒服。/br二人很快掛斷了電話。/br簡一一也將司令暫不追究的消息告訴了秦澤。/br秦澤一臉不可思議：/br“這和他在飯桌上表現的不同啊。”/br“小澤，你知道小玉告訴我的，被女孩子喜歡的秘訣是什麼嗎？”簡一一問了個看似無關的問題。/br不過秦澤忽然懂了：/br“舔是沒有用的，得自己有實力，專注於提升自己……自然就有女孩子喜歡了。”/br“我懂了，組長你是說……諸事不宜，證明了我的價值？”/br簡一一點點頭：/br“就好比你找銀行借錢，你欠幾萬塊，人家隻當你是個窮鬼。”/br“但你欠幾十個億，人反而覺得你不簡單。”/br“你的諸事不宜，就給了司令這種感覺。能出現諸事不宜的人，還不值得栽培嗎？”/br秦澤苦笑。這下司令的表現符合飯局上的表現了。/br司令還真是一個“唯價值論”的家夥。/br一旦自己展現出價值，哪怕得罪了他，反而他會更容忍自己……/br果然，人要做的事情，永遠都是提升自己。/br“他倒是不會放棄查看你的日記，不過眼下，他得想辦法平息今日的恐怖襲擊，以及找回開鎖匠。”/br“司令內心，或許已經有一些相信你與女媧無關了。”/br簡一一將日曆歸還給了秦澤。/br秦澤忽然問道：/br“組長，你不曾懷疑過我麼？”/br“每個人都有秘密，我也有。小玉也有。但你的日曆隻要是白色的，你的內心堅守著正義，我就會捍衛你的秘密。”/br……/br……/br臨襄市，淩晨六點。/br簡一一已經離開了。/br雖然簡一一內心想著，如果小澤今日離開房間，選擇犯忌，且成功存活，必然大有提升。/br但小澤說到底隻是異人，距離成為鬼神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。/br新人麵對諸事不宜，到底還是太魯莽了。/br便叮囑小澤不要離開房間。高靜芝那邊，暫時放棄。/br秦澤也聽勸，最終沒有邁開步子走出房間。/br隻是在房間裡，安安靜靜坐著發呆。/br而簡一一，確信秦澤在屋子裡是安全的之後，便離開了。/br他要前往北濱路，調查恐怖襲擊來源。/br值得一提的是，秦澤的諸事不宜，已經在臨襄市的公司內部裡傳開。/br老趙，俞集，洛書，林安，霍橋，這些非戰鬥成員，都在幫秦澤。/br主要是通過小喬傳遞信息，按照秦澤的吩咐，去處理其他事情。/br諸事不宜，讓老趙更加堅定了自己的“主角論”。/br其實這個世界上，並非隻有老趙一個“作者”。/br據說英靈殿也有一個，代號未知，是個很神秘的家夥。/br那個家夥，同樣也有“主角論”。/br隻不過，二人認定的主角，並不相同。/br總之，在老趙等人幫助下，秦澤要構建的網站，正在火速搭建。/br“神罰”的網站，最終構思為票選“該死之人”的網站。/br網站裡講述了大量的鍵盤俠，網暴他人的人，也有一些類似強奸犯但沒有得到應有懲罰的，同時還有一些炫富的人。更有逃脫了法律製裁，卻對著平民百姓耀武揚威的人。/br當然，也有德不配位的藝人戲子，逃稅漏稅的，或者一些在直播間攻擊衣食父母的主播。/br總之，在網絡上被大多數人討厭的角色，希望其得到製裁的角色……都會被羅列出來。/br按照秦澤的基礎構思，是讓網站的人，每周選出幾個人，這幾個人被評選為“本周該殺榜入圍名單”。/br最後，再從這“本周該殺榜入圍名單”裡，選出“本周最該死獎”獲獎得主。/br將這位“本周最該死”獲獎得主的事跡宣揚出去。/br最好引發群情激奮。讓那位gm知道。使其充當正義的角色，滿足那種虐殺他人的快感。/br不過值得一提的是……這一切都是虛假的。/br大多數“本周該殺榜入圍名單”都是公司虛構的角色。/br而“本周最該死”獲獎得主，將由公司的戰鬥組成員假扮。/br說簡單點，弄出一個七日一殺的網站，弄出一個不經過司法，而由民意來殺人的網站……/br就是為了引出gm。/br至於普雷爾？/br秦澤壓根不認為普雷爾會被騙，畢竟普雷爾可是舊曆程序員。/br公司的網站和虛假數據做得再怎麼真實，普雷爾也能輕易看出，這是在釣魚。/br但經過那場夢，秦澤確信，普雷爾現在也不好過……/br背叛了殺手公會，對著組織殺手開槍的普雷爾，恐怕隻有躲進舊曆世界，才能擺脫四位殺手皇帝，七大殺手宗師的追殺吧？/br秦澤不關心普雷爾生死。/br他現在隻想釣魚，釣出那位gm來。/br不過網站本身也有一些問題。/br洛書就很擔心：/br“我們可以讓很多人收到‘本周該殺榜’的投票。”/br“臨時工，假如在上網的時候，忽然彈出一個——‘你覺得這些人該死嗎’的彈窗，我可能真的會點進去。”/br“但這個網站，本質是邪惡的，是在用民意來殺人……民意，有時候是最大的惡。我們這樣做，真的好麼？”/br對此，秦澤的回答是：/br“網友們是很善於轉變風向的，真相是可以被操控的，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這個。”/br“我們羅列出虛假的目標，這些目標看起來都該死，於是網友們口誅筆伐，享受著鍵盤上的正義，真好。”/br“但當gm落網後，我們可以編造故事，表示‘該殺榜’上的每個人，都是無辜的，弄一層反轉。”/br“這個時候，大家就會反思，天呐，原來如此，原來我們網暴了那些無辜的人，不行不行，我必須趕緊將自己摘出來，我得搶先發表看法。”/br“於是，他們又會立刻對之前那些口誅筆伐‘該殺榜’的網友們實行新一輪的口誅筆伐……”/br“這個過程裡，之前網站建立的不好影響，其實就都消失了。”/br“不要妄想以為我們能夠改變人們的認知。”/br“洛書，從你學會上網到現在，網絡環境，有過任何改變麼？”/br這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。/br當然會有人在很多事情的幾次反轉裡，學會了沉默，學會了隻吃瓜不發表看法。/br但還會有更多人，始終高高在上的享受著鍵盤正義。/br秦澤認為，gm和普雷爾，本身就是這種“民意正義”的化身。/br隻不過gm沒有底線，而普雷爾有底線，且正在經曆某種轉變。/br說服了洛書以後，公司的人開始加急製作網站，以公司的資源，這不難。/br當然，一周後，才能見證gm的落網。/br秦澤相信，gm這個普雷爾的拙劣模仿者，一定會對這個網站感興趣。/br……/br網站的事情，秦澤交給了洛書他們去做。/br現在秦澤關心兩件事。/br第一件事，北濱路的恐怖襲擊。/br總感覺這次襲擊，能夠被黎璐這個人極水平的記者感知到……/br一定是很大的事件。/br諸事不宜，不是躲在房子裡，就能一切順利的。/br這一點秦澤無比清楚。/br今天絕對還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，就看能不能化險為夷，並從中受益。/br“希望組長大明星他們能夠順利阻止恐怖襲擊。”/br秦澤隻能內心這麼想著。/br第二件事，是高靜芝。/br秦澤通過小喬來回複信息，對高靜芝講述了一些情況。/br他要拖住高靜芝，想著熬過了今天，就去問問高靜芝。/br從之前的談話裡，秦澤在簡一一口裡得知，高靜芝或許和女媧有關。/br而且高靜芝的短信裡，那句“你最近很出風頭”讓秦澤感覺到，高靜芝或許也知道了什麼。/br於是，秦澤藏試著讓小喬勾引一下對方。/br“我想和你聊一聊，有關女媧的事情。但不是今天，今天我無法出門，且今天你們英靈殿有行動。”/br彆說，女媧這個詞，讓高靜芝來了興趣。/br“那是天照係的人，他們要在北濱路襲擊，目的不清楚，具體地點不清楚，但行動時間，是下午三點。”/br“你知道女媧大人的事情？你怎麼會知道？”/br高靜芝被秦澤成功喚起了興趣。/br她又回了一條：/br“我來找你，給我地址！”/br(本章完)/br（www.101novel.com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