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!前方就是燕然山了,我們是繼續追擊,還是停下來歇一會兒!”
“敵不動,我動,敵動,我更要動,告訴兄弟們!勝利就在前方,都加把勁兒!”
“諾!”
隨著趙昊一聲令下,數以萬計的秦軍騎兵開始朝著冒頓大軍窮追不舍。
而這一消息很快便傳入了冒頓耳中,嚇得他臉色大變,來不及任何遲疑,火速召集麾下將領議事。
此刻,臨時軍帳內,冒頓麵色陰沉地掃視眾將,冷著聲音道“剛剛得到消息,秦人亡我們不死。他們已經從雀兒湖拔營,朝我們追來了!”
“什麼!?”
眾將聽到冒頓的話,一陣愕然。
秦軍的反應速度居然這麼快,他們真的要亡了我們嗎?這是多大的仇,多大的怨啊!難不成我們逃到了西域,他們也會跟到西域?
想到這個可能,左穀蠡王連忙道“大單於,秦王昊到底怎麼想的,他為何對我們窮追不舍?我們除了抓了一個被救回去的秦國太子,好像沒跟秦國結什麼大仇吧,為何會將我們趕儘殺絕?!”
“是啊大單於,秦軍一向以糧食為主,深入草原的這段時間,糧食肯定被消耗了不少,若改變飲食,隻能從大量的牧畜那裡想辦法,可是,越往西走,他們哪來的那麼多牧畜?”一名匈奴當戶不解地說道。
另一名匈奴當戶憤然道“要不咱們跟那些秦軍拚了,反正遲早要被他們追上!”
“沒錯!大單於!跟那些該死的秦人拚了!”
“大單於,我們本想著帶一些牧畜,一邊供給軍隊,一邊獵殺沿途的牛羊,可現在秦軍這麼窮追不舍,我們根本沒時間獵殺沿途的牛羊,隻能拚命往前趕。但這樣長久下去,我們的食物也會消耗一空,到時候彆說劫掠西域諸國,我們自己首先就要死在半路上!”
“”
聽到麾下將領挨個發表自己的意見,冒頓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機。
他本以為不跟秦軍正麵交鋒,秦軍便會覺得他慫了,從而得意的占領草原,放任他這個‘喪家之犬’,結果秦軍不但沒有放棄他,反而對他窮追不舍,這明顯帶有一絲個人恩怨了。
他自問與秦王昊並不熟悉,可對方就是吃定了他似的。
這讓他不得不痛下決心,要與秦王昊決一死戰。
於是,稍微沉默,冒頓暗牙一咬,抬手示意諸將安靜,然後沉沉地道“燕然山之後,我們會翻山越嶺,不可能再跟現在的速度一樣,所以,秦軍肯定會追上我們。原本寡人打算去了西域諸國,再休養生息幾年,殺回草原,沒想到秦人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寡人。”
說著,頓了頓,環顧眾將道“所以,本單於決定,就在燕然山與秦王昊決一死戰,不是他死,就是我亡!寡人相信,太陽神會保佑我們!”
“偉大的太陽神!請保佑您的子民!”左穀蠡王隨聲附和,露出一臉悲壯的表情。
其餘匈奴眾將聞言,也紛紛伸出手臂,左懷抱狀,大呼“偉大的太陽神!請保佑您的子民!”
“偉大的太陽神!請保佑您的子民!”
“偉大的太陽神!請保佑您的子民!”
“”
隨著一聲一聲的呼喊,整個冒頓軍營激發出一種魚死網破的氣勢,沒有人再想著逃離草原。
很快,十五萬匈奴軍立刻停止前進,在匈奴河一百裡處紮營,準備與秦軍進行最後的決戰,誓死保護他們身後老弱婦幼。
一時間,整個匈奴河上空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氛,那巨大的壓力,讓人有一種大戰一觸即發的感覺。
三天後,匈奴河以南一百餘裡,趙昊率領的秦軍正火速北近,突然,前方有斥候傳來稟報趙昊。
卻聽斥候道“大王!稟報大王,前方十裡發現匈奴軍主力,密密麻麻,數不勝數,請大王定奪!”
“嗯?”
騎在馬上的趙昊,眉頭一皺,不由抬手扶了扶頭上的帽子,張開著幾乎快要乾裂地嘴,笑罵道“這狗日的冒頓終於不跑了,他要是再跑下去,彆說他還能不能堅持住,就是我,怕是堅持不下去了!”
說完這話,又滿臉興奮地道“這才像個草原雄主的樣子嘛!老是跑來跑去,一點都不像個男人!”
“嗬嗬嗬”
眾將聽到趙昊的話,一陣輕笑。
卻聽陳平道“大王要派人去勘查敵情嗎?”
“所謂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,本王肯定是要去看看的,你們誰願意跟我去?”
“我!我!我!”
趙昊的話音剛落,一眾武將紛紛毛遂自薦。
蔡賜連忙道”你們都走了,誰來安頓軍卒?”
“這”
眾將一陣尷尬,不由扭頭看向扶蘇。
扶蘇微微一笑,道“你們想去就去吧,我來負責安營紮寨!”
“哈哈哈!還是長公子好!”二虎大笑出聲,忽又覺得不對,連忙改口道“有鄭秦將軍在!大王肯定放心,是吧,大王!”
“哼!”
趙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,隨即扭頭看向扶蘇“長兄,我們沒回來之前,且不可輕舉妄動,明白嗎?”
“末將遵命!”
扶蘇笑著說道。
雖然他的身份在眾將這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,但相比人人都知道的長公子,他更喜歡鄭秦將軍這個身份。
因為這個身份讓他感覺自己是一個真真切切為國著想的普通人,而非從小被寄與厚望,又找不到自己路的長公子扶蘇。
很快,趙昊就帶著大虎、二虎、陳平、灌嬰、阿利骨屠等人直奔前方數裡之外的一座小山丘而去。
沒過多久,他們便越過了秦軍先鋒大軍,來到小山丘的最頂端。
隻見趙昊率先拿出自己的望遠鏡,朝著下方望去,確實能看到數以萬計的匈奴兵。
他們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,好像在練習衝鋒,從山穀一端衝鋒到令一端,場麵非常浩大,似乎都抱有必死一戰的決心。
“大王,看樣子冒頓是真的要跟咱們拚命了啊!”灌嬰放下手中的望遠鏡,舔著嘴唇笑道。
趙昊也笑著點頭道“我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,不然也不會對他們窮追不舍!”
“嗬嗬嗬,我發現大王很是執著冒頓大單於,嗯中原有個成語怎麼來說,寢食難安,冒頓不死,大王寢食難安”阿骨利屠笑嗬嗬地說道。
眾將互相對視,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。
趙昊似乎也覺得這個成語用得好,笑著讚歎阿骨利屠道“學得不錯!以後多學點,本王愛聽!”
“嘿嘿”
阿骨利屠笑著撓了撓頭,忽又想起什麼似的,收斂笑容道道“大王,前兩天我跟被俘虜的匈奴當戶聊,說右穀蠡王伊稚盧叛變了,您說,這是不是真的?而冒頓一向狡詐,陰狠,居然就那麼放過了伊稚盧,實在有些匪夷所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