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inf/b/div“剛剛是不是炸了?”
嬴政聽到上方傳來的動靜,不由扭頭看向一旁的唐睢。
“這”
唐睢遲疑了一下,含含糊糊地答道“應該是吧”
“哼!”
嬴政冷哼一聲,愈發覺得這廝心裡有鬼,多半是跟趙昊那小子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。
但上麵的情況,他也聽得真切。知道現在不是他出去的最佳時機,所以也就耐心的等了起來。
反正他已經等了幾個月了,也不急於這一時。
倒是來福、常威二人,對嬴政的出場滿心期待。
“陛下,您打算如何處置那些亂臣賊子啊?”來福小心翼翼地試探道。
嬴政瞥了他一眼,有些好笑地道“亂臣賊子,自然當明正典刑,以儆效尤。”
“可是,他們做了那麼多壞事,不應該處以極刑嗎?”常威忍不住說道“明正典刑,頂多也就砍頭”
嬴政搖頭笑道“國家有法可依,如何能私相授刑?”
“這”
來福與常威麵麵相覷。
他們不知道的是,當年嬴政對樊於期恨之入骨,最終也沒派刺客去燕國刺殺樊於期,究其原因,是嬴政一直秉持的正道心態。
而今,嬴政雖然痛恨這些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,但心中早已發下誓言非刑殺亂臣賊子,不足以明法,非公開處刑亂臣賊子,不足以正義。
這也是嬴政囑咐趙昊,所有亂臣賊子交給他處理的重要原因。
但來福二人聽到嬴政的回答,還是有些失望。
因為在他們心中,這些亂臣賊子就該千刀萬剮,給他們明正典刑就是給他們開恩。
不過,趙昊已經答應了嬴政,讓嬴政處理那些亂臣賊子,他們即使再失望,也無法左右嬴政的決定。
倒是一直跟隨在嬴政身邊的唐睢,對嬴政的態度很是坦然。
因為他知道,殺人並不是最折磨人的,真正折磨人的是摧毀對方的意誌,讓對方感覺到絕望。
而嬴政一旦出現在那些亂臣賊子麵前,就可以讓他們感覺到絕望,並不需要做什麼,就能摧毀他們的意誌。
這也是趙昊讓嬴政壓軸出場的原因之一。
當然,除了以上原因,還有就是趙昊沒有十足的把握,能夠控製住全場。
畢竟安置炸藥的是嬴政,而不是他。
他所有的後手,都集中在鹹陽,以及鹹陽周邊,此次利用嬴政安置的炸藥出場,是臨時決定的策略。
不過,即使是臨時決定的策略,他也有控場的手段。
隻見他抬手一招,身後的始皇帝寢廟就轟然倒塌,頗有一種《黑暗騎士》裡小醜炸掉一整棟醫院樓的既視感。
而這種爆破帶來的震撼,瞬間讓他掌控了全場。
“趙府令,本王剛才問你,你身邊之物,是鹿,還是馬,你還沒有回答本王呢!”
就在眾人都被趙昊剛才的舉動震驚不已的時候,趙昊的聲音,猶如天外傳來的魔音一般,響徹眾人耳中。
特彆是這聲音指名道姓的問及趙高,讓不少還處在驚恐中的趙高追隨者,紛紛低下了頭,完全沒有剛才叫罵趙昊時的囂張氣焰。
而趙高在麵對趙昊的詢問時,臉色不停變化,既有驚疑不定的忌憚,又有深思熟慮的斟酌。
之前他之所以敢縱容自己的追隨者叫罵趙昊,是因為趙昊隻有兩個人,還沒有讓他忌憚的東西。
如今趙昊一言不合就炸了始皇帝寢廟,讓他不得不開始重視趙昊的言行。
萬一自己等人身處的地方,也被趙昊埋了炸藥,那自己等人怕是凶多吉少。
“秦王莫非眼拙了?”
趙高麵無表情地反問“此乃老夫坐下名馬,焉能認成鹿哉?”
“是嗎?”
趙昊故作驚訝,反複揉搓自己的眼睛,然後走到那匹馬前,仔細打量“頭上有角,耳上有斑,世上竟有此等模樣的馬麼?這分明是鹿啊!”
“十三兄莫要在這裡故弄玄虛,那分明是馬,你卻指它是鹿,真當所有人跟你一樣有眼疾嗎?”胡亥嗤之以鼻地說道。
趙昊笑了“太子難道不認識鹿和馬嗎?”
“不認識的是你,不是我!”
“是麼?”
趙昊嘴角一揚,隨即環顧在場的眾人,高聲道“諸位都說說,那是鹿,還是馬?”
“這”
眾人互相對視,麵麵相覷。
雖然他們都不清楚趙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,但經過剛才的一番震撼,他們也都開始重視起趙昊的言行來。
即使趙昊所指之物,確確實實是馬,他們也不敢輕易回答。
“怎麼,諸位也不認識鹿和馬了?”
眼見眾人都不回答自己的問題,趙昊滿臉戲謔地挑了挑眉,然後緩緩抬起自己的手,跟剛才炸始皇帝寢廟時的動作一樣。
“是鹿!”
還沒等趙昊的手完全抬起來,一道突兀的聲音驟然響起。
眾人循聲望去,一眼就看到了回答之人,不由滿臉詫異。
“哦?”
趙昊饒有趣味地看向回答之人“馮公看出來了,這是鹿?”
“沒錯!這就是鹿!”馮劫斬釘截鐵地答道。
“不是鹿,是馬!”胡亥憤然糾正馮劫。
馮劫看都沒看他一眼,轉頭向身後的馮去疾等人“都說!這是甚?是馬嗎?”
馮去疾深深看了眼馮劫,稍微猶豫,便沉著聲音道“不是!鹿!”
“沒錯,這是鹿!”
“對!是鹿!”
隨著馮去疾的話音落下,他身後的眾臣,紛紛朝胡亥回答。
胡亥聞言,驚得一身冷汗,想起之前誤殺人時的場景,不禁一陣頭皮發麻,猛力搖搖頭,又揉揉眼睛“老師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如何我看還是馬呢?”
趙高臉色陰沉到了極致,卻沒有回答胡亥的疑惑。
但趙昊怎麼可能放過他,又笑吟吟地追問他“趙府令怎麼不回答太子,是鹿,還是馬?”
趙高“”
這小子當真可惡,竟用這種方式來羞辱老夫!
當初始皇帝也未曾擁有這樣的威勢!
如果老夫不回應他‘指馬為鹿’,他怕是會繼續糾纏老夫,如果老夫回應他,怕是會有更多的人投靠他。
但是,他的對手可不止老夫。
就算老夫被他以勢壓伏,公子高與李斯,難道也會被他壓服?
想到這裡,趙高臉色逐漸恢複平靜,道“是老夫眼拙,竟連鹿和馬都沒分清”
說著,朝胡亥拱手道“太子,此乃鹿也。”
胡亥大驚,又指著趙高身後的追隨者“是鹿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