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台鶴情輕輕的邁過門檻,走進房間,看見謝傅的一瞬間卻是表情一呆。
隻見謝傅坐在椅子上,手上不停的抹淚,眼睛都哭紅哭腫了,俊俏的臉更是淚跡斑斑。
猶記得第一次在書房見麵,他挨了一頓打,卻依然掛著笑容,到底是多麼傷心才會哭得如此厲害。
看見那淚水從眼眶湧出,謝傅伸手抹了一把,澹台鶴情頓時心疼極了,也融化了她的冰心,瞬間成水。
此時此刻,澹台鶴情隻想安慰他,溫暖他,不讓他悲傷難過,更不允許他落淚。
“小白臉。”
這帶著侮辱性的稱謂,此刻對於澹台鶴情來說卻是極為親切極為親切的叫喚,她輕輕的朝謝傅走近過去。
“小姐~~”謝傅站了起來,一睜眼,眼睛受刺激,眼淚又嘩啦啦的流出來。
啊~~看他委屈極了的模樣,澹台鶴情心都要碎了,情不自禁的將謝傅擁入懷中,摟住謝傅的頭,將他的臉頰貼在自己無私而偉岸的高貴胸懷中,用儘女性的溫柔和慈愛來溫暖他。
“彆哭,小姐疼你。”
謝傅有些懵,稍微掙紮。
澹台鶴情雙臂卻摟的更緊,讓謝傅的臉深深埋入深邃穀底,直貼心房,一邊撫摸謝傅的頭,一邊柔聲道:“誰欺負你了,跟我說,我讓他生不如死。”
謝傅更懵了,待反應過來,卻舍不得離開這柔軟溫暖的胸懷,他頓時覺得自己好無恥好自私。
澹台鶴情一邊撫著謝傅的頭一邊喃喃自語:“還記得你在書房說過,你羨慕文望有個賢姐,有人疼愛,我現在告訴你,我願意,我願意極了。”
澹台鶴情說著猛然捧著謝傅的臉,“你不用羨慕文望了,我以後隻疼你一個好不好?”
謝傅頓時被溫柔到極點的眼眸擊中心靈,“小姐……”
澹台鶴情不容謝傅說完,立即又將謝傅的臉埋入自己的胸懷中,“就這麼說定了,我以後隻疼你一個。”
“在這裡,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當成外人,我聽說你用點紙都不敢,我是又難受又生氣。”
“小白臉,小姐疼你,開心嗎?”
謝傅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,澹台鶴情胸前潔美的白衣搖晃,如同雪崩蕩起漫天煙雪。
澹台鶴情咯咯一笑,像個小孩子一樣,她雙手捧著謝傅的臉:“告訴小姐,誰欺負你了,小姐為你出頭。”
謝傅看著這溫柔到極致的臉,溫柔到極致的美麗眸子,像櫻桃一樣好看的紅唇,卻很是親上一口。
我禽獸啊!小姐有這樣無私的情懷,我想的竟是她的身子。
我真不是人,我枉費她對我的信任!
謝傅有很多話想說,出口卻依然隻有“小姐~~”二字。
澹台鶴情用青蔥一般的手指輕輕抹著謝傅眼角,淺笑道:“小娘子才掉眼淚,你男子漢也掉淚,不知羞嗎?”
“我……”謝傅竟無語以對,或許想睜大眼睛看清此刻的澹台鶴情,眼睛又受刺激了,淚又流了。
澹台鶴情見了,立即又把謝傅摟抱住,“哭吧,儘情把我的胸衣染濕,所有的淚水也隻準落在我的心頭。”
她真是世間最溫柔最溫柔的女子,世間所有堅硬的東西在這份溫柔麵前,也會瞬間融化成水。
謝傅情不自禁的摟住她的腰肢,待指尖傳來彈手的觸感,卻立即自慚的縮回。
澹台鶴情拉住他的手,輕聲道:“沒關係,小姐不會罰你,不舍得罰你。”
這話不知為什麼,讓如癡如醉的謝傅清醒過來,隻感自己就是一粒汙穢,玷汙了這白壁無暇的女兒心。
“小姐,你可能誤會了,我隻是眼睛灑到胡椒粉。”
“小白臉,咯咯……什麼!”
澹台鶴情驟然鬆手,將謝傅用力推開,臉一紅,一冷,一怒,“你竟敢戲弄我!”
謝傅慌極了:“沒!”
澹台鶴情愣站原地,然後氣氛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安靜。
毫無征兆,澹台鶴情突然轉身快步離開,待走出門口不遠,猛然停下回頭,冷若冰霜道:“我什麼都沒說過!”
謝傅極力的睜開眼睛,目送澹台鶴情消失在視線中,嘴上喃喃道:“你說過,我都聽到了,小姐,你心裡竟是如此疼我。”
早上,謝傅進入學堂,目光一掃,就知道少了一人,出聲問道:“小芸,怎麼沒來?”
沒有人回答。
謝傅又問了一句:“是病了嗎?”
小學子門紛紛搖頭表示不知。
有人應了一句:“小芸昨天還好好的。”
謝傅一笑:“好了,我們先上課。”
下課之後,謝傅讓一個認識小芸家的小學子帶路,親自來到小芸家了解情況。
普通的農家民宅,進入大門是普通的農家小院。
一個小姑娘正端著【鬥腔】在院子裡晾曬桑葉。
謝傅喊了一聲:“小芸。”
小姑娘聞聲猛然回頭看見謝傅,小臉立即激動的滿臉通紅,緊接著卻是目眶一紅,眼角盈著淚水,“先生,你怎麼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