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傅笑笑不答,蘭甯激將道:“怕了?”
謝傅應下:“來,我看蘭甯娘子能在我身上畫多少隻烏龜。”
小白咯咯笑道:“我看十隻至少。”
蘭甯問:“誰先來?”
謝傅一笑:“娘子先請。”
“好,那我就先來個容易的,水點冰山,兩眸雪影望一邊。”
這個容易嗎?分明就設個圈套讓我鑽,謝傅略作思索,“水白泉清……”
蘭甯打斷道:“十敲為限,小兔敲杯。”
小兔立即拿起筷子敲打杯子,叮叮叮……
謝傅忙舉手道:“噯噯噯……”
很快,小兔十下敲完,蘭甯笑道:“水白泉清,噯噯噯。可不對。罰酒三杯,來畫烏龜。”
謝傅苦笑,明知著了她的道,也得認罰,連飲三杯。
蘭甯盈盈笑道:“這第一隻烏龜畫在什麼地方呢?”
小白小兔竟目光邪惡的定向謝傅屁股。
蘭甯反而瞪向兩女,難不成讓他把我當成放浪娘兒,嘴上開口道:“趴好,第一隻烏龜就畫在你後背上。”
謝傅趴好,將背露給蘭甯,心中暗忖,你彆想畫第二隻了,輪到我了。
端來筆墨,蘭甯在謝傅後背畫烏龜,筆尖柔軟,弄得謝傅哈哈發笑。
小兔打趣:“這麼怕癢,將來肯定疼娘子。”
蘭甯在謝傅後背畫了一隻大大的烏龜,咯咯笑道:“一隻趴著的大烏龜。”
小兔跟著打趣:“一隻沒有龜殼的大烏龜。”
謝傅也不跟她們拌嘴,直起腰來:“輪到我先來了,日暮窮途,一口之家難度日。”
這奸賊,這麼難,分明就是要往我身上畫烏龜,蘭甯立即思索起來。
謝傅提醒道:“小兔,彆忘了敲杯啊。”
小兔這才慢慢吞吞的敲了一下。
謝傅道:“你這節奏不對啊,太慢了。”
蘭甯嗔了謝傅一眼,對想讓我出醜,竟有這般強烈的。
叮……叮……叮……
謝傅數著,“已經是第八下了,呼呼呼……”
這笑聲透著一股馬上要奸計得逞的快樂。
蘭甯豈能讓他如願,輕輕笑道:“天增歲月,二人夫妻豔陽天。”
小白兔立即歡呼,“小姐真厲害。”
謝傅笑道:“勉強的很啊。”
蘭甯挺胸問道:“哪裡勉強了?”
謝傅道:“這豔陽天勉強的很。”
蘭甯輕笑:“草芊芊,花荏苒,偷眼豔陽天。你沒讀過嗎?一人窮困潦倒,二人紅紅火火,哪裡勉強了。”
小白兔咯咯顫笑:“不勉強!不勉強!”
謝傅嗬嗬一笑:“是我淺薄了。”
蘭甯打蛇上棍,“淺薄就罰,來畫烏龜。”
謝傅一愣,蘭甯已經提筆沾墨,讓謝傅沒有絲毫挽回餘地。
“這一次畫前麵,正麵背麵都有。”
“我需要躺下來嗎?”
“你坐好不要動就是。”
蘭甯說著,微微傾身,胸抵桌麵,將絕美的俏臉湊到謝傅胸前,凝視畫了起來,大烏龜,大烏龜,先把龜身畫出來,然後再畫四隻龜腳,最後畫龜……
筆觸柔軟,撓的謝傅發癢,身體微微顫抖,一種上不去下不了的奇怪感覺。
蘭甯道:“不要動,我都畫歪了。”
謝傅苦笑:“沒辦法。”
蘭甯好奇抬頭望去,隻見謝傅麵容赤紅,也不知道酒醺還是心醺,偷偷一笑,最後一筆眼睛,在謝傅胸前用力一點。
謝傅雙目一瞪!倒吸一口冷氣!待蘭甯筆觸離開,這才籲了口氣。
蘭甯雖然喜歡捉弄男人,這般近身戲弄卻還是頭一回,這會回過神來,回想起剛才的過程也不禁臉上一紅,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我想歪了。
謝傅似挑夫搓泥一般,揉了揉自己兩邊胸口,祛除麻痹,迫不及待道:“輪到我了。”
“耒耜辭彆,三木加身荒鉏耒。”
蘭甯聽完,美眸圓睜,謝傅這一句相當於把這道析字令難度加大數倍不止。
本來一開始也沒有這數字之限,他念【一口】,自己說【二人】也是湊巧,可他【三木】出來,自己就需接上第四。
這是要將她往死裡整啊。
去哪裡尋這個四,隻怕把字典翻起來找也找不到,更何況要析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