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台鶴情竟駐足欣賞這秋景一番之後,回頭朝房內看了一眼之後,才疾步離開。
小秋鬼鬼祟祟的走到閣樓前的欄杆前,看著澹台鶴情已經行出內宅,朝書齋走去,這才轉身回到屋子,來到床榻前。
“你竟敢裝睡?說,你昨夜是不是也是裝的?”
謝傅不答,卻問道:“我的衣服呢?把我的衣服拿來先。”有一些事他跟小秋說不清楚。
小秋取來衣服,謝傅穿著衣服。
小秋又問:“你昨晚是不是裝的。”
“不是,昨晚我確實不知,我也是快天亮的時候才醒的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要裝睡?”
謝傅反問:“你說為什麼呢?”
“裝睡的是你,我哪知道?”
謝傅道:“小姐是端莊持禮的大家小姐,昨夜她……我不裝睡,你讓她臉麵往哪擱。”
小秋感覺昨夜很有故事,偏偏謝傅在中間掐斷,立即問道:“小姐昨晚怎麼了?”
謝傅瞪了小秋一眼,“小秋姐,你乾的荒唐事,幸好我定力過人,要不昨晚豈不將小姐欺辱玷汙。”
小秋狠狠道:“就是你定力太好了,我才要給你下十人份的龍涎香!馬的,我為了你好,你又搞砸了。”
謝傅突然雙手捉住小秋雙肩,將小秋推到床榻上,欺身就抵靠上去。
小秋一時慌了,忘記自己孔武有力,慌張道:“謝傅,你乾什麼,我沒經驗啊。”
謝傅微笑道:“會很痛的。”
“啊!多痛啊?”
“像燒紅的火棍戳進身體,痛如刀割!”
“不行不行,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等不及了,上衣就不用脫了,直接來。”
謝傅說著假意去解小秋下裳,小秋慌的手舞腳踏,“你個禽獸!你把我當什麼了,母豬嗎?”
謝傅罷手,哈哈大笑:“現在知道被人霸淩是什麼滋味,試問被這般對待,小姐是什麼感受?”
小秋若有所思,被這般粗魯粗暴對待,確實不是很爽,也讓人很是抗拒,很快說道:“可小姐喜歡你。”
謝傅低頭不語,過了一會才輕輕道:“正是小姐……正是小姐柔情似水,更應該珍惜對待。”
小秋道:“好像又有點道理。”
“我走了,留在這裡對小姐影響不好。”
謝傅想著這會趁早,沒有什麼人早點離開。
小秋訝道:“你就這麼走了,那我不是白整了。”
謝傅回頭一笑:“小秋姐放心,我下回來這閣樓,要堂堂正正的來。”
……
歲月含香,秋水韻長。
秋雨下的悄悄的,柔柔的,淡淡的,愁愁的。
讓這暮色四合的黃昏變得更加朦朧昏沉,水巷漁舟、瓦隴黛牆、屋簷亭台,小巷的麻石路和行色匆匆的路人都變得朦朧。
秋雨綿綿也透著淒意,像在畫中,像在夢中。
小巷裡,一個女子獨行著,腳下湖綠的繡鞋,一步一步踏在濕漉漉的麻石路上,輕輕款款,在前行著又似原地踏步。
她的身影如這秋雨寧靜而典雅。
目之所及,皆是日常,心之所想,卻是縹緲。
澹台鶴情低著頭,看見一處淺窪處,不知為何,突然提起裙擺,一腳踩在水窪處,或許是尋找一點改變,又或許是回憶往昔。
天下最美蘇州巷,雨後穿繡鞋。是每個蘇州小娘子的浪漫情懷。
鞋濕了,好涼啊~
細雨如絲如縷,落在澹台鶴情身上,濕了她的俏臉,秋寒讓她不禁輕輕咳嗽起來。
“小姐。”
一把叫聲突然從那幽長的小巷深處傳來,聽著有些熟悉,是在叫我嗎?
“小姐。”
又是一聲,叫的更加響亮,如朦朧昏沉中鑽進來的一縷夕陽。
澹台鶴情睜眸望去,秋雨迷離雨巷中走來一道身影,他一襲青衣,身如玉樹人如玉,秋雨同樣打濕了他的衣衫,濕了他的頭發和麵容。
像從詩中,從畫中走出一位公子。
澹台鶴情如一株青蓮佇立不動,他的笑容如初見一般溫暖,不同的是,這一次她沒有絲毫抗拒,一顆心迫不及待想要迎向他。
澹台鶴情就這般凝佇著,看著他攜著溫暖而來。
謝傅來到澹台鶴情麵前,微微傾身示禮:“小姐,好巧。”
澹台鶴情脫口而出:“好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