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傅問:“鶴情,這些日子你就在忙這些。”
澹台鶴情淺淺一笑:“我的家,自然要多操心一點。”
謝傅一笑:“你就不怕我騙了你這宅子,卻不娶你?”
澹台鶴情臉一冷:“你敢騙我,我就不顧一切代價弄死你。”
謝傅原本隻是開玩笑,沒想到澹台鶴情如此認真,愣了一愣。
澹台鶴情旋即咯咯一笑:“瞧把你嚇得。”拉著謝傅的手進入內宅偏廳。
正中一張臥榻,澹台鶴情走到臥榻邊,笑道:“老爺,還不來坐下試試什麼滋味。”
老爺這個稱呼十分微妙,竟說明了謝傅主人的身份,說暗示了澹台鶴情妻子的身份。
謝傅開懷一笑,在臥榻坐下,唯一感到遺憾的是並不是靠他雙手掙取,而是澹台鶴情贈予。
澹台鶴情比謝傅還要敏感,“彆想那麼多,你孤身一人,又是未成年,就算有心,也需要時日,鶴情相信你。”
謝傅笑道:“好,等我發家,就買一處比澹台府還要大的府邸。”
澹台鶴情不想在這個問題糾纏太久,笑問道:“滋味如何啊?”
謝傅一本正色道:“總感覺缺點什麼?”
澹台鶴情十分在意道:“缺點什麼?”
謝傅一把拉住澹台鶴情,將她摟坐在自己膝上,笑道:“既當了老爺,怎能沒有妻室啊。”
澹台鶴情呀的一聲,說道:“我已經看好日子了,過年之後,正月有個好日子。”
謝傅聞言心中暗忖,這麼久啊,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三四個月,嘴上笑道:“能不能快點啊,我巴不得快點迎娶我的鶴情小娘子。”
澹台鶴情羞道:“要多快啊?”
“最好明天。”謝傅說著一隻手不安分起來。
謝傅弄褶她的衣衫,澹台鶴情就去撫平衣衫,謝傅弄歪她的珠簪,她就去扶正珠簪,嘴上說道:“傅,可今天沒有好日子呀,傅,彆弄了,現在是大白天,讓人看見了不好。”
“小姐,時辰差不多了。”
小秋好死不活這時候出現,看見抱著一起的兩人,呀的一聲,立即退回走廊去,偷笑著說道:“小姐,時辰差不多了。”
被謝傅摟在懷中的模樣被小秋撞見,澹台鶴情羞的不得了,打了謝傅幾下,嗔惱道:“叫你彆弄了,害我難堪。”
謝傅一笑:“小秋姐又不是外人。”
澹台鶴情為謝傅親手換上親縫的儒服,來到大廳。
大廳裡已經有不少人就候著,夏兒、小秋、華兒、孔管家、澹台文望,還有今日特意請來的貴賓明世信。
原本今日成年的這一刻應該有父母雙親,家爺,兄弟姐妹見證。
不過在場的也均算是他的親人朋友。
廳堂正中掛著一幅畫像,正是會稽謝氏家族創族先祖堯卿公。
會稽謝氏家族雖不及吳郡顧陸朱張,但曾經也是一方著姓,也有聞名人物,先祖乃是堯卿公。
謝傅側頭看了澹台鶴情一眼,想不到她如此用心。
澹台鶴情低聲道:“我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,隻能儘量周全。”謝傅無父無母,他被開除宗籍,遠在揚州謝家的那些親人朋友也自然請不過來。
謝傅微笑點頭,表示澹台鶴情做的很好,很用心。
謝傅依照禮法,向先祖行禮祭拜,就位之後,再由明世信這有身份的長輩為謝傅加冠三次。
始加,再加,三加,禮畢。
眾人舉杯祝福,明世信賜表字長青。
緊接著就是開宴慶祝,府邸裡熱熱鬨鬨。
在所有人的見證下,謝傅從今天開始就是一個成年人。
席間,明世信抽空對著謝傅低聲問道:“得手了嗎?”
謝傅露出苦笑,雖然與鶴情如漆似膠,可鶴情尤重禮法,低聲說道:“鶴情打算嫁給我那天,才肯給我。”
明世信撫須,倒也覺得在情理之中,畢竟鶴情也是大家閨秀,應道:“那你就再等一等吧。”
謝傅低聲道:“先生,我等不及了,鶴情說要到明年正月才有好日子。”
明世信嗬嗬一笑:“年輕人,連幾個月都熬不了,怎麼行。”
謝傅卻不知道如何解釋,幾個月的時間對他來說十分寶貴,嘴上說道:“先生,我當然能忍,我是想武道修為早日有所進展。”
明世信瞥了滿麵紅光,美如沐雨桃花的澹台鶴情一眼,低聲道:“本來這種事,我老頭子不好插嘴,不過嘛,女人無非是需要一個儀式,讓她能夠永遠珍記一輩子。”
這時澹台鶴情朝兩人望去,“你們兩人偷偷說些什麼?”
一老一少均不約而同的擺手,異口同聲道:“沒有沒有。”
澹台鶴情嗔道:“在說我是不是?”
明世信聽了這話,也不禁老臉一紅,幸好此時酒暈掩蓋過去。
……
二日後的黃昏。
謝傅把澹台鶴情帶到蘇州河畔來。
兩人相識以來,這是第一次帶她外出,突然間隻感覺自己像個和情郎偷偷摸摸的少女,怎麼就跟著他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