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約笑了笑,“謝公子,我算是看出來了,你是不想加入文廷,卻又想學習文道。”
謝傅笑道:“難道我不當和尚就不能念佛經嗎?佛所想的,並不是所有人都成為佛門弟子,而是所有人都有一顆求佛之心,天下歸佛。”
沈約笑道:“謝公子說的我無可辯駁,確實文廷除以順天應命,肅清世穢為己任,還希望天下人都有一顆文道之心,敬天尊聖法祖,不過沈某還要再說一句,既是學了文道終究還是文廷子弟。“
謝傅笑道:“讓沈玄師見笑了。”
沈約道:“謝公子想學習文道也是不難。”
謝傅哦的一聲,“沈玄師願意傾囊相授?”
沈約笑道:“謝公子是文道寶玉,若是讓你這塊寶玉蒙塵,豈不是一種罪過,這樣吧,你跟我到靈山文廷學習三年。”
謝傅驚訝道:“三年!”
沈約點頭道:“三年!”
這位謝公子此時雖非同道之人,入了道就容不得你說不要了,沈玄師此言卻是有誘騙之嫌。
文聖臨終之際暗中將王婉之視為靈山文廷之主的傳人,又有這位謝公子,立即可解靈山文道人才凋零窘境。
謝傅輕輕道:“三年這麼長時間,我卻需要好好考慮一下。”
沈約笑道:“謝公子,文道的真髓奧秘,便是沈某潛心文道多年,也隻是領略微末而已。”
謝傅笑道:“沈玄師,你又誘惑我?”
沈約嗬嗬一笑:“我實在惜才。”
謝傅確實很想學習文道,而且他覺得他文道天賦更好,隻是三年太久了,開口道:“沈玄師,容我再開口幾日,再答複你好嗎?”
沈約應道:“好,剛好我要留在蘇州文廷幾天,處理一些事務,這幾天就靜候謝公子佳音。”
沈約走後不久,張淩蘿走了進來,“傅叔,你應該答應他的,沒有任何勢力會更文廷搶人。”
謝傅笑道:“你偷聽。”
張淩蘿撲哧一笑:“我用的著偷聽嗎?文廷人才凋零,他們看見你這種貨色,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,還不想著趕緊把你帶到靈山去。”
謝傅問道:“你說說我為什麼要答應他。”
“傅叔你是塊肥肉,如今又收下三個三品高手,就更肥的流油了,連我都忍不住要一口吞下去。”
謝傅明白張淩蘿的意思,笑道:“如果我不肯給他們吃呢?”
張淩蘿道:“那你就要讓所有人都吃不到,或者說讓他們知道你這塊肉其實是臭的。”
謝傅哈哈一笑:“窩裡鬥是從古至今不變的真理。”
張淩蘿道:“沒你說的那麼嚴重,吳中四名閥在大事上還是同仇敵愾的,有點小私心還是難免的,兄弟之間,誰不想自己私底下富裕一點。”
謝傅笑問:“那我應該怎麼做呢?”
“與所有人都保持曖昧,另外早點娶了傅嬸,把家安在蘇州,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,至少都是一座廟的和尚。”
“就這麼簡單?”
“聰明人都把複雜的事情想的簡單,愚蠢的人總把事情想的複雜。”
謝傅道:“那行!”
張淩蘿笑道:“不太行,你跟我走的太近了,他們心裡不舒服。”
“我離你遠點就行。”
張淩蘿淡淡道:“顧老爺子跟顧玄還是很大氣的,素來都是以誠相待,其他家的長輩也還是比較注重名門風度,再饞也不會拉下臉皮去舔,就是有一些小東西喜歡搞些花花腸子,表現自己的雄才大略。”
“例如呢?”
張淩蘿撲哧一笑:“例如我。”
謝傅笑道:“淩蘿,你一個女兒家,再如何雄才大略,最終還不是要嫁人,為她人作嫁衣裳。”
張淩蘿驚呼一聲:“傅叔,你叫我的名字!”
謝傅聞言心中暗忖,叫你名字是要將咱們叔侄關係給落實下來,一者讓鶴情安心,其次也希望淩蘿能持叔侄之禮,不要沒有分寸。
嘴上笑道:“你都叫我傅叔了,難道我還能不認你這個侄女?”
張淩蘿盈盈一笑:“當然可以,就怕傅叔跟我見外,把我當成敵人。”
謝傅笑而不語,隻要你不心裡想著陷害我,我又怎麼會把你當成敵人,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。
張淩蘿問道:“剛才說到哪裡?”
“說到你為一個女兒家最終還是為他人作嫁衣裳。”
張淩蘿道:“未必,我搞人可不是為了在家族有立足之地,這樣目光就太淺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