牡丹娘子心中暗忖,這分明是在撩陳都知啊,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撩了蘭甯娘子,我與張二小姐,他好像也撩過,這是打算夜禦五女嗎?
掃了酒桌一眼,加上青蓮娘子,恰好五女,這五位可都是萬眾追求的對象啊。
蘭甯娘子自不應說,有豔冠蘇州之名,擁躉者無數。
陳都知作為秦樓都知,有雪夜煙火美稱,名聲響亮。
張二小姐是名閥千金。
青蓮娘子也是風頭盛極一時。
她雖然差點,但好歹也是秦樓花吟娘子。
果然是風流嫖客,想到這裡,牡丹娘子心頭怦怦直跳,諸位娘子要堅持住啊,我已經……
謝傅左邊的易杭也應上一句:“圓月酒美樂無邊。”
第七人輪到陳清瀾,陳清瀾愣了一下,卻是遲遲不應。
眾人突然恍悟,這月排到第七字,根本無法押韻,這位謝公子怕是一早就給陳清瀾設下圈套。
謝傅提醒道:“陳都知,輪到你了。”
陳清瀾笑了笑,“我接不上來,甘願認罰。”
易杭立即幸災樂禍,大喊道:“陳都知要喝酒了,準備大碗!”
侍女端上碗來,易杭往碗裡倒了滿滿七杯,一大碗酒。
陳清瀾倒也豪氣,一整碗乾了下去,臉兒隻是微微泛紅,普通人這一碗怕是已經醉倒。
謝傅笑道:“陳都知,獻舞吧。”卻看向蘭甯,眼神似乎在說,我隻對你好,對彆人都不會留情麵。
蘭甯神情冰冷,似乎並不領情。
陳清瀾淡道:“司馬大人,借你寶劍一用。”
易杭聞言大失所望,他可不想看什麼舞劍,他想看陳清瀾扭動腰肢,搔首獻媚。
朱長照解下佩劍朝陳清瀾扔去,朗聲道:“陳都知,我來為你擂鼓。”
鼓聲一起,陳清瀾說了句:“謝公子,多謝你那句月落鬆間映清瀾。”
寶劍出鞘,銀光一縱,就勢如雷霆朝謝傅刺來。
這起手一劍就讓所有人嚇了一跳,隻覺陳清瀾要一劍將謝傅刺死,偏偏謝傅本人似帶醉意,毫無反應。
蘭甯啊的驚呼出聲,關心之情由衷而出。
謝傅心中喜悅,甯兒你還是在意我的,隻感覺有蘭甯這一聲驚呼,就是挨上百劍也是值得。
陳清瀾劍到謝傅眼前,雷霆之勢頓罷,泛做湖光粼粼。
陳清瀾劍姿英美颯爽,遊走於謝易兩人周圍,似隻有兩人而舞,劍鋒更是在兩人遲尺之間,這把寶劍鋒利異常,隻需輕輕一割,便可斬下頭顱,除張淩蘿外,其餘三女看得捏汗。
易杭自是麵不改色,側頭朝謝傅看去,見謝傅雙眼迷離,似被劍光閃著。
陳清瀾忽然貼身謝傅,劍身如綾帶纏著謝傅脖子旋舞,似替謝傅刮去脖處絨毛,三女看得驚心動魄,隻要有一個毫厘之差,謝傅就一命嗚呼。
蘭甯緊張的恨不得喊停,卻又害怕驚著陳清瀾,害她失手。
終於一曲舞完,見謝傅毫發無傷,蘭甯鬆了口氣,兩隻手的手心全是汗,身邊突然傳來一把溫柔的聲音,“蘭甯娘子,嚇到你了嗎?”
蘭甯側頭一看,見是元嶽,卻冷冷不應,她對這些豪門貴子毫無興趣。
元嶽笑了一笑,他就是喜歡這個女人的冷傲氣,這樣在得到這個女人才有征服的快感,隻是這個女人一顆心似全掛在那謝傅身上,讓他十分不快。
易杭見謝傅從頭到尾淡定自如,笑道:“謝兄,好膽魄。”他是高手自然不懼,可謝兄分明隻是一個普通人,在這種情況下卻依然從容不驚,讓人不得不心生佩服。
謝傅笑了一笑,突然發覺自己胸前衣服被刺了十幾個窟窿,立即朝陳清瀾瞪去。
陳清瀾笑道:“清瀾技拙,差點傷了謝公子。”
謝傅不悅道:“你自知技拙,還離我那麼近乾什麼。”
“失禮了。”
這酒令有漏洞,自然不能用了,要換令,陳清瀾重新抽了令籌,這一次卻是抽中拋打令。
易杭笑道:“這令好,正好我意,想不喝都不行了。”
陳清瀾讓人取來繡球,謝傅自告奮勇,我來蒙眼擊鼓,說著走到鼓前,將準備好的黑布蒙住自己雙眼,問了一句:“準備好了嗎?”
陳清瀾應道:“好了。”
隨著謝傅鼓聲一起,拿著繡球的陳清瀾就將繡球扔到對麵的朱長照手上,朱長照怕蘭甯接不住,又把球遞到蘭甯手上,這球若是接不住也是要受罰的。
就這樣拋來拋去,隻待鼓聲一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