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太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謝傅卻接話道:“太輕,你太聰明了。”
謝傅為什麼說劉太輕聰明,因為他剛才也立即聯想到這一點,若是寶貝豈有不用不供之理。
劉太輕聽到誇獎,嗬嗬一笑。
謝傅笑道:“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,我們去探一探這盒子裡的秘密。”
劉太輕沒好氣道:“那盒子在禁經閣,你以為想去就去啊。”
“禁經閣是什麼地方?”
“老文聖封印一些邪妄害人真言的地方,我們文廷中人也不得學習這些邪妄真言,犯之立即逐出文廷。”
“我們也不是去學習這些邪妄真言,隻是去探清楚盒子的秘密。”
“那裡有位老玄師看守著。”
“你不是去過嗎?不能找個理由進去嗎?”
劉太輕聞言心中暗驚,這小子怎麼好像把我底細摸的一清二楚的樣子。
謝傅笑道:“該不會是你騙我的吧。”
劉太輕傲道:“這個有什麼好騙的,有就有,沒就沒,不瞞你說,禁經閣的衛生是我在打掃的。”
謝傅心中暗喜,沒有這麼巧的事情吧,嘴上淡道:“那找這個理由過去不就得了。”
“我可以進去,你呢?”
“就說我是沈玄師新收的弟子,來幫忙的不就可以。”
……
靈山文廷議事大廳這邊,沈約了解了大約情況之後,驚呼道:“文聖老人家留下來的小天雷滅神真言都殺不死!”
所有人都沉默不語,這番震驚他們已經在數日前經曆過。
滅神真言那是可以滅神的存在啊,就算是小天雷滅神真言,他們也一直以為世間沒有人能夠抵擋的住。
如果抵擋的住,豈不是修為可怕到如神一般。
沈約回神顫道:“可是二十年前來靈山的那兩個女人中的一個。”
坐在正中位置,穿著朱衣儒服的白發老者點了點頭:“她與文聖老人家有二十年之約。”
沈約喃喃道:“難怪呢……難怪呢……”
那兩個女人來自天下群魔心中的聖地——昆侖秘境。
傳說在數百年人,有一個來自昆侖秘境的人在凡世間成為真魔,昆侖聖境和靈山文廷合力誅殺此真魔,為此雙方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。
皆因昆侖秘境的人所練功法源自神魔,唯有昆侖秘境之地才能壓製,一旦涉世入真道,便會化為真魔,為禍人間。
為此,靈山文廷與昆侖秘境在數百年前便有了約定,昆侖秘境的人永世都不能再踏入凡世間。
而昆侖秘境也應諾,如若有弟子踏出昆侖秘境涉世,靈山文廷儘可誅殺。
數百年前的曆史緣由,現在自然無法考究清楚,不管如何這份約定卻是存在的。
而二十年前這件事一直都是靈山文廷高層秘而不宣的秘密。
這些日子本來大家都王婉之的到來充滿的期待,如今王婉之來不了,所有人的心情一下子沉到穀底。
見沈約的震驚反應,讓眾人士氣更加低沉,何楚出聲打破安靜:“林師叔猜測可能是文聖老人家留下的小天雷滅神真言威力不夠,若是由文聖老人家親自出手施展,就算此人修為再高,也難逃一劫。”
問題是文聖老人家已經仙逝,要不然他們現在何須如此煩惱。
何楚朝坐在正中的一位穿著朱衣儒服的老者看去,淡淡說道:“林師叔猜測她已經受了重傷,再受一次小天雷滅神真言,應該必死無疑!”
這正是他們期待王婉之到來的原因,小天雷滅神真言的封印唯有王婉之能夠解開。
王婉之穿上文聖老人家留下的聖衣,再施展一次小天雷滅神真言,文廷困境立解。
白發老者開口道:“現在已經不能寄希望在王婉之身上,風生師兄已經進入幻境數天,卻一點消息都沒有,隻怕情況不容樂觀。”
一十六之數,外麵一天,幻境之內就是十六日,也就是說在等待王婉之到來的這數天,幻境之內已經過了二個餘月。
兩個餘月都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,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,誰也猜測不出來。
難道已經踏入大玄修為的溫師伯,加上三名紅衣玄者,一眾紫衣玄者,還有一群二品三品武道高手助陣,還拿不下一個受了小天雷滅神真言一擊,受到重傷的人嗎?
實在難以想象,此女可怕到什麼程度。
幸好二十年已經死了一個,如果今日二女齊聚,靈山沒有文聖老人家坐鎮,靈山文廷千餘年的基業必然要毀在兩女手中。
白發老者繼續道:“你們合力再打開幻境通道,我進入幻境助溫師兄一臂之力。”
一位紅衣玄者問道:“好,師兄打算什麼時候進入幻境。”
白發老者應道:“我們在外麵耽擱一天,裡麵就要等上十六天,我們在外麵耽擱一刻,裡麵就要等上二個時辰,就今天!”
眾人齊聲應道:“好!”
白發老者淡淡道:“我和溫師兄若出不來,你們就將此女永遠困在幻境之中,絕不能心存僥幸,試圖救我們二人出來。”
儘管這是一個不願意接受的結局,但在場的均不是幼稚的小孩子,他們十分清楚如何抉擇。
白發老者又道:“另外,你們再安排一個人,金陵王家走一趟,王婉之什麼時候康複,務必把她請到靈山來,端坐正庭,這也是文聖老人家的遺願。”
此役之後,靈山文廷必是元氣大傷,再無文道強者,必須有一個人來穩定乾坤,而這個人非老文聖欽定的未來靈山之主,王婉之莫屬。
白衣老者說完垂目,平靜道:“準備一下吧,我回房休息一下。”
眾人知道,大玄修為的林師叔要去拿上他的法器。
……
劉大輕這邊,帶著謝傅前往禁經閣。
冬讓山靄霧嵐多了幾分如煙如白,不知過了多久,一座似遙塵隔世的閣樓出現在謝傅的眼幕。
閣有五層,尖頂,層層飛簷。
閣身不似聖殿那般金光明耀,粗糙灰淡讓人感覺像一個曾經偉岸,如今卻被人遺忘的隱者。
劉大輕手一指:“那就是閣。”
不用劉大輕介紹,謝傅也知道那就是閣。
兩人來到閣樓前,謝傅掃了閣樓周圍,落葉滿地,有的落葉甚至已經呈現殘破腐蝕,顯然極少人涉足此地。
如果不是靈山周邊那些亭台樓宇相承,還以為置身於人跡稀少深山內的一座荒寂的古刹。
劉太輕放聲喊道:“師叔祖,我打掃經閣來了。”
一把聽見上很蒼老的聲音從閣樓內穿了出來:“進來。”
謝傅笑道:“這聲音半夜聽起來,一定讓人毛骨悚然。”
劉太輕看了謝傅一眼,低聲道:“彆開玩笑,師叔祖很嚴肅的,做事一板一眼,這也是文聖老人家讓他守禁經閣的原因。”
得到這位師叔祖回複之後,劉太輕並沒有立即踏入閣樓,而是再次放聲:“師叔祖,我今天帶了一個人過來幫忙。”
“叫什麼名字?”
謝傅正要應話,劉太輕抬手捂住謝傅的嘴,朗聲應道:“叫謝傅,是師傅剛收的弟子。”
“什麼修為?”
劉太輕忍不住笑了一聲,轉身問向謝傅:“師叔祖問你什麼修為?”
謝傅還未應話,聽見劉太輕笑聲的師叔祖卻道:“進來吧。”
劉太輕一愣之後,帶著謝傅進入閣樓。
一樓是空蕩蕩的,四周牆壁似寺廟經堂一般,寫滿了短句書言。
兩人順著一條蜿蜒的石梯來到二樓。
一位穿著紅衣儒服,白發白須的老者盤坐於地墩,身上散發著一股隔世的寡靜和蕭然。
謝傅在寺廟呆的時間較長,見慣了那些性情靜然的僧者,驟見此人的冷淡,並沒有什麼不適。
劉太輕卻似乎很畏懼他,恭敬施禮:“師叔祖。”
為了表示尊重,謝傅也施了一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