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真的很光滑溫柔,一旦被她牽上,就讓人舍不得鬆開。
女子那種極為柔軟的觸感,一點淡淡的溫暖傳遞到你的手掌,然後你的血液也有了溫度,最後這份溫柔藏在血液中,流到你的心胸,慢慢的將你縈繞。
謝傅感覺自己是被她拐騙一般牽進山洞。
剛進山洞,端木慈就鬆開手,謝傅竟有種惆悵若失的感覺,嗯,其實我對她也不是很反感,如果她不打我的話。
端木慈回頭微笑道:“肚子餓了吧。”
不說謝傅差點忘記了,他肚子空蕩蕩的都可以吃下一頭牛。
端木慈說著開始拿出她的珍藏。
當謝傅看見她拿出來的那些黃黃綠綠,眉頭不禁一皺,野菜,野果,還有什麼植物的根莖。
端木慈見狀微笑:“怎麼?不餓嗎?”
不餓,開什麼玩笑。
謝傅看著端木慈一身道袍,嘴上問了一句:“是不是我們不可以吃肉?”
“可以啊。”
“那為什麼沒有肉?”
端木慈輕道:“沒有肉。”
“沒有肉!”
端木慈輕輕點了下頭。
謝傅道:“我現在很餓,這些東西可能吃不飽。”
端木慈輕笑:“全給你吃。”
謝傅道:“這些留給你吧,我出去一會。”
端木慈知道他想乾什麼,並沒有阻止。
謝傅走出山洞尋找獵物的,隻是天上沒有飛禽,地上沒有走獸,河底一條魚也沒有。
謝傅看著這山清水秀,綠意盎然,這是什麼鬼地方,一片肉都沒有。
黃昏時候,謝傅回到山洞,剛才端木慈給他準備的黃黃綠綠一點沒少。
謝傅又瞥了端木慈一眼,她盤坐著,閉目無相,如果是第一次看見還以為這隻是一尊玉像。
謝傅隻感覺自己是十天半個月沒吃東西一樣,拿起那些黃黃綠綠,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,嗯,感覺還挺不錯,有種特彆的新鮮氣息。
嚼嚼聲響傳來,閉眸的端木慈嘴角勾起一絲微笑。
一會之後,謝傅才發現隻剩下一個野果,問道:“你吃了沒有?”
“我不餓。”
謝傅雖然還沒吃飽,卻把野果留下,想跟她說些什麼,又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就走出山洞,坐在山洞前,看著夕陽慢慢落下,月亮星辰升起,心中莫名的茫然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身後傳來輕柔的聲音:“今天就算了,從明天開始,你要無時無刻的認真練功。”
謝傅聞聲抬頭,卻見她從自己身邊走過。
道袍寬鬆飄飄,謝傅臉上輕輕一漾,被她的袍衣拂到,他似乎聞到一股類似檀香的清香,也不知道是她熏了香的道袍還是她手指的香味,心頭一蕩,驟然有些失神。
回神望去,映入眼幕是那用布條束著,長長垂至腰臀的一抹長發,走動中,袍衣蕩漾不時貼身,女子曼妙的曲線如同夜色下連綿的山巒,有幾分模糊又有幾分清晰。
謝傅看著她端莊聖雅的姿態,非常動心,竟生出從背後抱住她,好好感受她女子溫柔韻味。
念頭剛起,謝傅就猛然打了自己的臉幾下。
啪啪聲響,端木慈停下回頭,平靜的眸子透著幾分疑惑:“傅兒,你乾什麼?”
傅兒,這個稱呼讓謝傅內心更加慚愧不已,“額……你去哪裡?”
“夜深了,我要去休息。”
端木慈說著竟朝他走了過來,在謝傅眼中輕輕蹲了下來,麵容與謝傅平視,近距離的看著他。
淡淡的月色映在她雪白的臉容,泛著晶瑩的光輝,眉心處的一點朱砂更是充滿了清麗絕塵的氣息。
謝傅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更加清晰的檀香味,這香味仙靈與柔韻並存,讓他心頭砰砰的同時感到癡醉。
無聲中,端木慈竟伸出輕靈的手撫上謝傅那邊自己打的發紅的臉,輕聲問:“想到什麼了嗎?”
這種溫柔體貼,有種充滿溺愛的溫暖,謝傅的心頭卻砰的有如平湖驚雷,身體猛烈抖顫一番之後,猛然站起退後幾步,用一種極為複雜的表情看著端木慈,有害怕,有抵抗,還有震驚。
這副表情落在端木慈眼裡,心頭一顫,“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想到什麼了?”
謝傅沉聲道:“我是不是經常冒犯你,你才經常修理折磨我。”
端木慈微訝的看著謝傅。
謝傅開口道:“例如……例如……”
端木慈問: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例如……我偷看過你洗澡嗎?”
謝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,他感覺他可能真的乾過。
端木慈平和的眸子突然一圓,抬手衣袖,砰的一聲,謝傅身體重重的撞在牆壁上。
倒地的謝傅看見她表情有幾分冰冷,說道:“我肯定偷看過,我以後不看了,你彆再公報私仇。”
嗤……端木慈抬手掩了下嘴,終究還是忍不住撲哧出聲,然後微微垂眸,端正姿態清冷道:“彆胡思亂想,好好休息,明天用心練功。”
端木慈轉身離開,走了幾步之後,垂肩腰臀的那抹青黛卻抖顫一下,咯咯的笑出聲,扭頭看了謝傅一眼,問道:“你為什麼會說那種混賬話?”
謝傅心虛道:“我不告訴你。”
端木慈微笑道:“你是個好孩子。”
這句誇獎讓謝傅無比慚愧,“端木慈師傅,我想你不要對我期望太高。”
端木慈表情一凜:“如果你做不到天下第一,你也沒有活著的意義。”
謝傅不以為意。
端木慈轉身而去,聲音飄來:“我說的真的,你很快就會知道。”
謝傅聽著她聲音透著入骨的冰冷,暗暗咋舌。
當晚,謝傅一個人在山洞內想了很多,我這這裡乾什麼,我活著又是為了什麼……
他想了很多,最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
謝傅睡得正甜,卻被鞭醒,摸了摸疼的哆嗦的腿。
端木慈聲音飄來:“每日卯時就要起來練功,以後貪睡過頭,我就加重懲罰。”
謝傅想看她有什麼鞭打自己,卻發現她兩手空空。
看著她高貴不可一世的清冷樣子,狠狠的瞪了她一眼。
端木慈垂下的道袍突然一蕩,似從地下往上吹去一陣風,道袍下擺高高揚起展開,如同驟然綻放的一朵蓮花,
袍擺下穿著巧潔月白素褲的雙腿就暴露在謝傅麵前,修長雙腿緊攏,亭亭如荷下一截筆直的荷莖那麼優美。
謝傅驚訝的雙手捂住嘴巴,看看左右然後抬頭望天,難道神靈知道我在想什麼。
端木慈抬手壓袍,袍擺立即壓下,白光頓隱,如同曇花一現。
謝傅看著端木慈那冷的要將自己撕成碎片的眼眸,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我就不信了,瞪向端木慈胸口,寬鬆的袍擺突然似受到一股勁風吹拂,緊貼肌骨,呈現出女子有若山巒高聳起伏的動人曲線來。
謝傅剛剛放下的雙手又充滿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。
“還來!”
端木慈聲音清冷中透著慍怒,手一伸,地上的昆吾寶劍就到了她的手上。
謝傅駭然,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我隻是這麼一想,奇妙的事情就發生了。”
端木慈並沒有拔出劍來,直接用套著劍鞘的昆吾鞭打謝傅屁股。
連續打了十幾下之後,這才罷手,直接扔劍,冷道:“專心練功!”
端木慈走出山洞,無奈搖了下頭,跟個頑皮的孩子一樣。
突然想起他念誦小天雷滅神真言時的那英偉模樣,卻又忍不住微微一笑,或許放下仇恨與背負,這才是真正的你。
也好。
端木慈走後,謝傅還一頭霧水,搞不清楚剛才是怎麼回事,突然看見地上的劍,抬手心神一動,那劍竟憑空的飛到他的手上。
謝傅大為驚異,我居然這麼厲害。
中午,端木慈才回來,進入山洞看見謝傅閉目入定練功,露出欣慰的笑容,無聲的看著她。
謝傅驟然睜開眼睛,嘻嘻一笑。
不知為何,看見他這嘻嘻笑容,端木慈竟不由自主的壓住道袍,可不能讓他知道我體內多道經脈受傷,每日有九個時辰無法運氣,要不然就治不了他。
嘴上冷道:“你大可試試,這一次我要從你身上直接割下肉來。”
“端木慈師傅,早上那是誤會,現在我知道怎麼回事,早上呢,我隻是看不慣你,心裡詛……”
謝傅說著扼住,改口道:“端木慈師傅,我們是不是道人啊,練的是仙法,你看。”
謝傅說完,抬手一伸,遠處的昆吾寶劍就到了他的手上,“你看,我竟能憑空取物。”
端木慈淡道:“這算什麼,入武五品就能夠禦氣無形,隻要你真氣足夠強大,就算憑空殺人也不再話下,你看。”
端木慈說著抬手,想要向謝傅展示什麼才是真正的威力,突然卻把手收了回去。
謝傅看看左右,久久沒有動靜,這才說道:“端木慈師傅,沒動靜啊。”
端木慈微微一笑:“怕嚇到你。”
謝傅笑道:“你隻要不板著臉,就不會嚇到我。”
“吃東西吧。”
端木慈將找到的食物放下。
謝傅看著那黃的綠的清洗乾淨的植物,慘兮兮道:“就沒肉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