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,燕語小心翼翼問道:“小姐,該不會謝傅對你無禮嗎?”
王婉之感得燕語這話有玄機,燕語怎麼敢斷定謝傅敢對自己無禮,這時想來簡直破天荒。
燕語與謝傅接觸的多,應該對他也有點了解,輕輕朝燕語看去。
燕語忙道:“謝傅這人雖然時而會開一些過分的玩笑,不過我覺得他還是端正守禮。”
這話分明矛盾,既是端莊守禮,又怎麼會開過分的玩笑呢,王婉之問道:“過分的玩笑,例如呢?”
“例如……”
燕語說著臉唰的就紅了。
王婉之見狀,整個明白了,冷哼一聲:“好色之徒!”
燕語生怕謝傅在小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,忙擺手道:“不是的,怎麼說呢……”
“對了,謝傅跟我說,他對待真正的朋友,比較隨意,如果有什麼輕浮失禮的地方,讓我見諒,所以如果謝傅對你開過分的玩笑,那就是把你當真正的朋友啦。”
王婉之頓覺好笑,“真是好說辭,好手段,機靈如你也被哄得傻乎乎的。”
燕語解釋道:“小姐,你都知道燕語機靈,哪有那麼好騙的,燕語甜言蜜語還聽得少嗎?哪一個不是被我罵得狗血淋頭,是謝傅的真摯打動燕語,我方才信他的話。”
王婉之淡道:“燕語,你這般胳膊往外拐,他是抱你了還是親你了。”
“啐,小姐,我不來了!”
燕語頓時羞得一邊蹬腳。
王婉之苦笑,我剛才是不是也這般,這會隻覺心亂心累,比看了三天三夜的書還要疲憊。
“燕語,我累了。”
“小姐,我為你寬衣。”
褪了外衣,熄燈上榻。
安靜了一會之後,王婉之輕輕問道:“燕語,我是不是變了?”
“怎麼說呢,小姐變得有人情味了?”
“人情味?”
“額……就是……”燕語卻解釋不了。
王婉之卻道:“放下偽裝……童心未泯,由著自己的性子來,由著自己的喜怒來。”
燕語忙道:“對對對。”
王婉之笑道:“對於小孩子來說這叫天真,對於成年人來說這叫做失端失禮。”
燕語問:“哪一個對呢?”
“我也很亂,他好像知道我的弱點,能輕易撩撥起我的情緒來。”
燕語小心翼翼道:“或許小姐你在意吧。”
“不僅僅如此,或許他了解我。”
“嗯。”
“燕語,我有點怕見到他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我又想見到他。”
“小姐,或許是因為陌生而抗拒,習慣就好。”
“我有點累了。”
“小姐,睡吧。”
兩人沒有再交談,燕語一旁細心候著,王婉之卻輾轉反側。
過了許久,王婉之突然道:“燕語,點燈研磨。”
“小姐,你要給誰寫信。”
燕語點了燈,在書案前研磨,王婉之下床穿鞋,直接走了過來。
燕語見王婉之隻穿素衣,忙在她身上披上一件披風。
王婉之提筆在紙上迅速書寫。
寫完之後,將紙遞給燕語,“明天一早你去藥鋪把藥捉來,熬給他喝。”
燕語愣道:“誰?”
“抱你親你的謝郎。”
“小姐,你又來了,你怎麼學會調戲人。”
王婉之看燕語又羞又窘的樣子,笑道:“滋味挺好的,難怪,我遲早學壞。”
燕語岔開話題,“小姐,謝傅得了什麼病?”
“肺火重,肝火重,腎火重,五臟六腑陰陽失調。”
燕語一臉不懂的懵。
“你照做就是,我睡了。”
……
隔日,謝傅為了王婉之做了早餐之後,就開始準備做金陵甜水鴨來。
巳時三刻左右,謝傅正在忙活,燕語端來一碗湯藥。
“謝傅,小姐賞你的。”
謝傅疑惑:“什麼意思?”
燕語笑道:“你喝了就是。”
“喝什麼喝,我又沒病。”
“小姐說你有病。”
“我沒病。”
“小姐說你有病你就是有病。”
“想毒死我就直說。”
“要你死還不簡單,小姐喊一聲,你死的快連自己的沒反應過來。”
“這麼神奇?”
燕語神秘兮兮道:“你可以調戲我,可不能輕易去調戲小姐。”
謝傅笑道:“為什麼?”
燕語壓低聲音道:“小姐身邊有四個護衛,以保護小姐安危為己職,這四個人都非常恐怖,殺人於無形之中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你一旦調戲小姐,小姐一時生氣沒忍住,把人叫來,她們一出手,你必死無疑,當然小姐不舍得殺你,但是就怕意外。”
謝傅笑道:“我也很厲害,難道你不覺得嗎?”
“你再厲害也沒有她們厲害,她們都是變態……”
燕語說著突然扼住,把聲音再壓低幾分:“真的,我沒有騙你,她們真的非常恐怖。”
謝傅道:“如果我要調戲婉之呢?”
燕語應道:“那你應該要保證小姐是願意的。”說完驟地目瞪口呆,捂住自己嘴巴,自己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謝傅也不再問,接過湯藥,一口飲完之後才問道:“婉之說我得了什麼病嗎?”
“你承認你有病了!”
謝傅不語。
燕語嘻嘻一笑:“小姐說你肺火重,肝火重,腎火重,五臟六腑陰陽失調。”
“肺火重,肝火重,腎火重,五臟六腑陰陽失調?”
謝傅說著突然哈哈大笑:“原來婉之很明白啊,我還以為她某方麵像個懵懂無知的少女。”
“小姐博覽群書,不但擅長琴棋書畫,這天文地理也無所不嘵,這醫理也不在話下,就沒有什麼她不懂的。”
謝傅笑道:“真的?”
“當然是真的,要不然怎麼會有獨賢和國士無雙的美名。”
謝傅問:“男歡女愛懂嗎?”
“這!”燕語頓時啞口無言。
“懂嗎?”
燕語乾脆揮袖轉身離開:“你說話小心點,彆自己找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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