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二叔這一見麵似無必要,又有必要,後知後覺更容易讓人信服。
……
隔日一早,謝傅為王婉之做好早餐之後,一人前往演武園。
來到演武園,大門外已經是車馬雲集,仆從無數,好似趕集又好似佛寺誕賀。
那些仆從雖低聲交談著,由於人多聲雜,頗為喧嘩。
大門口站在數名穿著烏衣服飾的男子,看見謝傅直接迎接過來,瞥了謝傅身上一眼,見謝傅隻有一人前來,當先一人客氣問道:“公子可是來參加宴會的?”
謝傅點了點頭。
“今日宴會以漆金銅牌為帖,請公子示帖好讓小的過目。”
謝傅從懷中掏出漆金銅牌來。
這名烏衣衛隻是瞥了一眼便笑道:“公子,請。”
親自領著謝傅踏入演武園,嘴上恭敬問了一句:“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?”
“在下謝傅,不知道仁兄如何稱呼?”
“不敢,小的魏鵬,是演衛一名小小護衛。”
謝傅有禮的叫了一聲魏護衛。
魏護衛提醒一句:“謝公子,這漆金銅牌可是憑證,莫要丟失。”
今日來的無不都是名閥貴公子,隻認銅牌不認人,這位公子衣著平平,沒有仆從,旁人並不清楚他與燕語,或者小姐有關聯,為了避免一會他被當做閒雜人等無禮對待,所以特意提醒一句。
謝傅點了點頭。
穿過演武門,眼前視線開闊,寬闊的操場一馬平川,大門邊已經備有不少駿馬和馬車。
魏護衛領著謝傅走了過去,吩咐道:“這位是來參與宴會的謝公子,帶謝公子前往桃塢參加宴會。”
“謝公子,我還要到門前迎客,恕不招待。”
魏護衛打了招呼離開之後,負責接待謝傅的烏衣衛恭敬問道:“公子還是馬車還是坐馬車呢?”
“騎馬吧。”
烏衣衛領路,兩匹駿馬朝北邊方向疾馳。
這演武園實在寬敞,如果步行確實要費上不少時間。
寬闊操場儘頭就是園林建築,樹石蒙茸之下隱見幾處飛閣淩霄,謝傅心中感歎,這王閥真是富可敵國,便是這演武園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銀兩,多少年日才能建造成為今日宏偉格局。
這處已是林徑小道,無法縱馬狂奔,兩人下馬。
一名清麗少女立即迎上前來:“小婢秀雲,今日負責全程招待公子,公子如何稱呼?”
謝傅報上姓名。
“謝公子,請隨我來。”
秀雲一路行著不忘介紹:“東邊是竹林梨院,南邊是玲瓏巧山,綠蔭千樹,西邊是梅園栽滿梅子,我們現在往桃塢去。”
謝傅笑道:“那桃塢應該滿是桃花了。”
“是。”
進入桃塢,放眼一片桃色紛緋,此時四月,桃花半掛半落,路徑散落粉紅花瓣。
遙遙的就傳來悅耳的絲竹之聲,當中隱隱夾雜了些熱沸人聲。
來到宴會處,十分熱鬨,放眼望去竟有二三百人。
桃樹之下一道蜿蜒流水不知道從何處流來,又不知道終點何處,百餘名豪士俊客分坐流水兩側,每名賓客身邊均有一名美貌少女一旁站著伺候。
百餘名賓客便有百餘名美貌少女,婉紗倩影間於其中,窄袖踟躕,風流跌宕。
謝傅笑道:“四月流觴,符合時節。”
秀雲應道:“正是。”
謝傅問道:“我坐在何處?”
秀雲應道:“今日賓客人人平等,不設左右高低,有位便席,謝公子隨我來。”
秀雲領著謝傅在人流間穿行,來到一處空席,隻見那席位卻是一塊由木雕成的舟形,再看其它席位均是如此,自然天工又頗為小異,無一完全相同。
秀雲介紹道:“謝公子,這是槎座。”
謝傅笑道:“我知,我欲乘槎,直窮銀漢,問津深處。”
一名身穿華麗服侍身材肥胖的年輕公子正在與其他人飲酒交談,聽見謝傅的話,扭頭看了謝傅一眼。
謝傅見了,禮貌微笑致意。
這名胖公子微微一笑,隻是他臉上肥肉過多,卻看不出是笑,算是回禮之後,轉過繼續與人交談,似在品畫。
這名胖公子雖然身體肥胖,來頭卻是不小,乃是天下六公子之一,名叫崔三非。
崔三非又有長安第一紈絝之稱,有錢囂張狂妄,不喜歡他的人背後都叫他三廢胖子,聽說他和當今太子是至交好友。
不過崔三非最近身上的話題並不是他的長安第一紈絝,而是他為了此次求親,竟將家中妻妾九人悉數休了。
因為此次前來王家求親有一家硬性條件就是尚未婚娶。
為了王婉之,休了家中妻妾九人,也算至誠。
有人在背後取笑,你三廢胖子難道穩操勝券不成,若是失利豈不得不償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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