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仔細!
誰看得仔細了,烏漆墨黑的,我隻看到一個大屁股。
圓潤結實猶如玉石雕刻一般的東西又映在司馬韻雪腦海,剛剛消退紅暈的臉頰又是一熱,輕聲說了一聲“呀啐!”
腳步快步離開,心口怦怦亂跳,有說不出來的複雜滋味。
腦子裡是反反複複的浮現那幅畫麵,&nbp;&nbp;偏偏這幅畫隻瞧見其中一角,無法得見全貌,有點不上不下的味道。
司馬韻雪停下腳步,我這是怎麼了,我才是美人啊。
雖說長得英俊,卻也還沒有英俊到讓人意亂情迷的地步。
不行,說我看得仔細,那我就看得仔細,&nbp;&nbp;不能讓你白白冤枉。
轉身的一瞬間,司馬韻雪臉頰上羞怯之態已經消失,取而代之得卻是一副睥睨眾生的高貴恬然。
便是走路也帶著貴不可犯的典雅,這才是司馬韻雪一貫的本色。
隻是回到院子,已經沒有水聲,水井邊上也沒有人了。
司馬韻雪試探著叫了一聲“謝公子。”
謝傅聲音遙遙飄來“在這。”
烏漆墨黑的,隻聞其聲不見其人,司馬韻雪卻能夠聽出他在閣樓二樓。
我才走出院子,你就洗好了,該不會真怕我瞧見吧。
如果以她為標準,洗一個澡,從解衣入水到出浴更衣,差不多要一個時辰。
啐,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,&nbp;&nbp;也就是一隻沒穿衣服的白豕(白豬),她也一直這般感受。
當然王府上下,&nbp;&nbp;沒有男人敢在她麵前露出烏漆墨黑,&nbp;&nbp;肮臟醜陋的部位,露多少丟多少。
連上身赤膊都不可以,有種刑罰叫拶刑。
敢在我麵前衣不蔽體,下回讓你嘗嘗,把你胸頭給夾腫了。
想到這裡,忍不住咯的一笑。
剛進閣樓,桌子上有盞小燈,亮著瑩瑩燈火,將周圍照的清楚。
一個瞎子還要什麼燈啊,顯然這盞燈是特意為她留著。
司馬韻雪掌燈上了二樓,在門口停了一下,問道“謝公子,穿衣服了沒?”
謝傅一笑“當然穿了,我又不是暴露狂。”
“那剛才為何赤身果體?”
謝傅反問一句“你穿衣服洗澡嗎?”
“至少我不會在院子裡光著身子洗澡。”
“反正這宅院又沒人。”
“我不是人啊。”
“你又不是外人,遲早要給你看的。”
司馬韻雪聞言一呆,高聲脫口“誰說的!”
謝傅笑道“你不是來伺候我左右的小婢嗎?這寬衣更衣,洗浴陪寢,不是得你來做嗎?”
司馬韻雪聞言心中一顫,哎呀,還真是,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。
走了進去,&nbp;&nbp;謝傅卻沒有在房內,&nbp;&nbp;而是站在飛台之上。
身上已經穿上了一襲白色寬鬆的素衣,初夏的河風吹得衣衫蕩漾,顯得十分飄逸。
一頭散發無束,濕潤淩亂的披散在背後。
淡淡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身上,溫潤如玉中透著幾分灑脫狂野。
司馬韻雪又有點心動了,說著她這一輩子就隻對一個男人心動過,就是眼前的男子。
一直以來,男人在他的印象中都是會說話的豕,不管俊的醜的。
眼前的男子重新定義了男人這個詞義。
強壯、陽剛、魅力、主導……
這一刻,司馬韻雪很想將這個男人畫下來,或許哪一天她就沒有這個機會了。
司馬韻雪走到他的旁邊停了下來,輕聲問“謝公子,你在乾什麼?”
謝傅應道“在看風景。”
“看風景,你不是瞎了嗎?”
“誰說瞎了就看不見,這風這水這燈這歌,我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謝傅說著手一指“你看,那裡有三艘畫舫,桃船漾波,各揚新聲。”
司馬韻雪順著謝傅所指一看“果然看見河上飄著三艘亮著燈火的畫舫。”
謝傅笑道“有的時候隻用眼睛看,反而看到太少,我不但知道那裡有三艘畫舫,還知道她們在鬥曲。”
司馬韻雪豎耳聆聽,隻覺遙遙混雜,卻聽不出什麼東西來“我怎麼聽不出來。”
謝傅道“最右邊那艘是唱的是秦腔慢板。”
司馬韻雪隻是半個塵世之人,對這些了解不深,“秦腔慢板?”
“小韻,手伸出來。”
司馬韻雪伸出手,謝傅很自然的捉住她的手,輕輕地在自己的手掌上打著拍子。
司馬韻雪感覺有趣,好像開拓了一個新世界。
“節拍充滿激情和強烈的氣勢,這就是秦腔慢板。”
司馬韻雪問“中間那艘呢?”
謝傅換了節拍,輕而緩,聲拍宛如流水心語在司馬韻雪手心蜿蜒流淌,恰如眼前河水不息,敘說這條河和河上女兒的曆史故事。